四十、此夜(3 / 3)
我战前部署做得不足的缘故。”
“将军,我们都知道此战并非您的过错……”
“无碍。下去吧。今夜还很长,辛苦你们了。”
副将掩上帘门,拄起长枪昂首远去。
丹樨宫正殿。
鱼庭真抓着玉管狼毫奋笔疾书。写罢搁笔,他凝视手中书信,眸光闪烁不定,似在犹疑,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小桂子,”他唤来家生奴才,“将这信送到父亲手上,不得耽搁。若中途走漏风声,即刻连信一同销毁。可听明白了?”
“是!”
龙潜禁地暗室。
山鬼司司主梁奴儿盘膝打坐,体内真气徐徐流转。待功法运足一个周天,梁奴儿双目骤然开阖,精芒四射,如露如电,莫可逼视。
月芒自暗室风口扬扬洒落,勾勒出架上衮龙黄袍的轮廓。
金丝、银线、玉扣、珠花,这是普天之下无数野心家为之前赴后继的一身衣裳,华美而繁复。它的美是冰冷的,恰与月光同类。
梁奴儿偏头看向近处那触手可及的龙袍,眸底一片淡漠的平静。
掖庭陋室。
腐朽的窗棂上有处破洞,人面鬼蛛借了此地结出密密的网,躲在洞口好整以暇地守株待兔。
月光如烛火,此夜不需明。容珩凝立窗前怔怔出神,时不时弯下腰去,咳嗽不止。
他手中握着一枚碎玉。不敢摩挲,只可紧握,像是握住了某种自欺欺人的符。
咯吱一声,门扉悄然轻启。
“少主。”
容珩抬眼,幽瞳映夜,古井无波。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