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 / 2)
针尖在灯光下闪着令人刺痛的光。
陆遥一直用注射型强效抑製剂替代普通口服抑製药片,他已经习惯了扎针,此刻的眸光却还是闪了闪,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周云辰的军装都还没换下来,抿着唇,靠近陆遥时什么也没说。
本该是旖旎的新婚和标记之夜,此刻却混杂上诡异的冰冷,让人的血液和心跳加速。
陆遥也没说话,他伸手把长发拨开到一边,寂静的空气中,只有衣料和发丝摩擦的声音。
衣领口子被解开几颗,陆遥偏过头,向俯视着他的周云辰露出后颈。
后颈处的皮肤光滑而白,薄薄一层下,有一块拇指大小,略略起伏的皮肤。
那就是oga的腺体。
陆遥很瘦,脖颈纤长,仿佛一隻手就能握住,再一捏就会折断,腺体更是脆弱而敏感。
他微压着眼帘毫无防备,如同引颈就戮。
周云辰的左手手指颤了颤,他克制住自己手臂的衝动,把这隻手背到身后,隻用拿着注射器的右手靠近陆遥。
陆遥却在这时说:“你最好按住我。”
周云辰的右手也抖了一下,针尖挂上了一滴液珠,颤颤巍巍地和周云辰的呼吸一起落下。
alpha信息素逸散出来,量很少,不足以引动任何生理反应,隻像是一个证明alpha存在的昭示。
但陆遥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只是拨了拨头髮,等待着。
周云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手在按住陆遥的肩时不会发抖。
最先碰到那层皮肤的是酒精棉球,简单消毒后,在酒精蒸发的凉意中,更冰冷的针尖碰上皮肤。
一分一毫地扎进去时,陆遥的表情依旧平静,但当周云辰的拇指开始推动信息素液进入oga 腺体时,陆遥的眉头几乎在瞬间皱起,咬紧了牙。
针管中只有一毫升多一点的液体,但刚推进到一半,陆遥的身体就剧烈颤抖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从皮肤下渗出。
他大口呼吸着,却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
这绝不是oga被注入信息素时的正常反应!
他们可能会感到酸痛无力,欲望被勾起,但绝不会抽搐着仿佛就要休克。
“陆遥?”
难道他对信息素过敏吗?这不应该,明明以前……
周云辰想把注射器抽开,却被陆遥按住手,硬是把所有信息素液都注射进自己的腺体后,才一把拔出注射器,扔到一边。
玻璃针管碎了一地,陆遥也滑落到地上,抱着头蜷缩起来。
他颤抖抽搐着,仿佛极度痛苦,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艰难抽气。
周云辰立刻蹲下,可他的手刚靠近陆遥,就被陆遥一巴掌拍开:“现在,别碰我!”
“你……我给你叫急诊医生!”
“不用!”又是一声坚决而痛苦的骂声。
陆遥抱着自己的脑袋,隻觉得颅骨仿佛正在碎裂,黑暗和血色的碎片在视野中游走,身上的所有肌肉都紧绷到酸痛。
“你就站在那,别动……”他还不忘吼周云辰一声。
不合时宜的恐惧和虚弱从记忆中向他侵袭,汗水瞬间把他的长发打湿。
他像受惊的动物一样蜷缩在地上,一旦周云辰试图靠近他,或离开这个房间,都会被他吼住。
过了快半个小时,陆遥才终于缓过劲来。
他扶着床沿,艰难地坐起来,等模糊的视野恢復清晰,发现周云辰站在床尾,一个半人高的家政机器人给他送来了温水、葡萄糖和湿毛巾。
“你对信息素过敏吗?”周云辰问,“你的身体……”
“这是……心理疾病。”陆遥用湿毛巾擦过额头,又喝了一口水,“我对发情期和alpha的信息素有应激反应,就像刚才那样,一般在发情期发作,过去打好抑製剂可以克制,我没想到标记也会引发应激。
“对你的身体有伤害吗?”周云辰仍在坚持问这个问题。
陆遥看着这个高大的alpha:“还好,我一直用抑製剂,很多年没发作过了。”
周云辰对陆遥的回答不置可否。
刚才陆遥几乎要休克过去了。
“非常抱歉,周上将,我没有在结婚前告诉你这件事。”陆遥的脸还没有恢復血色。
“不……该道歉的是我。”
其实陆遥觉得,该道歉的是那该死的主脑。
后来的三年里,周云辰常年在外征战,在家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外人觉得他俩必有一方,或是两方都因为这种冷淡而受气。
陆遥不知道周云辰怎么想,但他自己却感到庆幸。
虽然主脑要求匹配期间,oga要在发情期接受标记和检查,但这条规矩也没那么死板,周云辰在前线与异兽作战,派遣权限高过匹配法权限,主脑不可能要求周云辰从前线赶回来,就为了进行一次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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