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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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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后,冬眠舱成功推出,顺着激光炮清理出来的安全路径想着碎石包围区外飞行。

后坐力推得r68往前进,硕大的碎石迎面而来,驾驶室外的火光熊熊燃烧着掀起热浪,即将破开大门。

碎石在眨眼间来到位于飞船最前端的驾驶室前,二者距离近到陆遥能看清石头上的崩裂的细纹,他立刻吼道:“开启驾驶座救生舱!!!”

陆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弹射出舱的瞬间被碎石击中,但继续待在飞船上绝对是死路一条,他只能放手一搏。

“弹射程序准备中。”

驾驶座下方的机械装置开始咔咔运转,直径超过五米的碎石触上全景窗玻璃,陆遥被安全带绑缚在座椅上,眼睁睁地看着白色的裂痕从碎石与玻璃接触的点开始飞速向外蔓延,高温触及空气,瞬间将玻璃与驾驶台点燃。

火光扑面而来的瞬间,驾驶台同时向下降落,蛋形救生舱从两侧合拢,将陆遥招进冰冷的阴影之中。

维生液针噗嗤插进陆遥脊柱,陆遥身体一抖,麻醉气体开始释放。

扭矩这一生物被检测到,也被插了一根维生液针,它想要尖叫,但麻醉气体已经把它放倒。

火焰嘶吼着想要挤进救生舱正在闭合的缝隙,已经烧焦了扭矩的长毛和陆遥的发尖,就在舱门关闭,麻醉气体淹没陆遥的意识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见了一道幻觉。

一艘冰冷如剑的宏伟星舰衝破烈焰与尘埃,长驱直入向他驶来,电磁束缚网的蓝光张开自己的触手,将世间一切包裹在臂怀之中。

在黑暗袭来时,陆遥心下一凉,他难道是对救生舱使用的麻醉气体过敏,导致出现了幻觉?

弥漫宇宙的燎空烈火之中,赫尔墨斯号显露出威严的身形,一架银白色机甲飞驰而下,抬起炮口击碎一切阻碍,在无数刺目的爆炸之中来到r68的废墟前,伸出手,接住了孤独而渺小的救生舱。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回家了

陆遥是一位无神论者。

当他朦胧间感到一股亮光落在眼皮上, 清脆悦耳的鸟鸣伴着花香和柔风来在他身边时,他不由得立刻陷入对天堂是否真的存在的严肃思索。

这个问题一直在他的大脑中盘旋,直到他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 看见一间明亮温馨的病房为止。

天堂应该不是病房的模样, 这要么是梦境, 要么是现实。

不过二者都代表了一件事——他还活着。

要么他的确身处病房, 要么就还在那艘救生舱里,大脑在麻痹中编织出欺骗的梦。

但总归不算是个噩梦。

羽翼光洁的鸟儿在窗边叽叽喳喳, 尾羽轻轻碰着,秋末的阳光正好,洒入病房中不会刺目灼热,微风带来温暖的气息和楼下花园中的植物香味。

洁白的薄纱窗帘被风拂起微动。

智能仪器发现病人醒来, 呼唤医生来查看情况。

陆遥自己坐了起来, 他觉得四肢和腰肌有些酸软,但没有发疼的地方, 应当没有受什么伤。

几位医生前呼后拥地进来了, 人类护士和医疗机器人一股脑地围了上来, 给陆遥测体温量瞳孔,掰掰他的手又扯扯他的腿。

陆遥十分平静,一切东西在他眼前仿佛都隔着一层薄纱和雾气, 笼罩在朦朦胧胧的光影中,丝毫不真切。

甚至在医生询问他还记不记得身上的某些淤肿是来自于哪种物体的撞击时,陆遥一时半会都给不出答案, 大脑似乎已经忘了那些事。

所有的孤独和痛苦仿佛在这瞬时间烟消云散, 黑暗无边的宇宙破裂成断片, 在记忆中闪烁着却无法捕捉。

他安静地看着空气中的阳光,细小的灰尘在其间漂浮, 色块般的白色身影和背景一起构成了一副画卷,随后,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不再流动,就像是陆遥微漠记忆中那三颗混沌环绕运动着的恆星光点也在此刻定格成永恆。

一道突兀的军靴声忽然插入了护士医生们错杂的交谈与脚步声中,陆遥原本望着窗户,他的耳朵却在此刻动了动。

他听到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和医生护士们对话,医护们的话语模糊不清,像是人潮中的白噪音,可那道低沉的嗓音却嗡的炸响在陆遥耳边。

军靴敲击这地面,声音越来越大,而世界中其余的一切杂音都在此刻逐渐消隐褪去,没入时空的尽头。

当黑皮铜扣的军靴真正出现在陆遥眼前时,他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巨大的管风琴被拨动后那深邃木结构震颤着空气的余韵。

盛大乐章之后,世界陷入寂静的嗡鸣。

他抬起头,看见一隻手掌伸向自己脸颊,帮自己理了理头髮,又试探了一下额头上的温度。

熟悉的指尖触感让陆遥认出了周云辰的身份,但他的身影与面容同样在陆遥的眼中模糊不清,像是被笼罩在烟气之中。

他的双唇开合着,似乎还在对陆遥说着些什么,但陆遥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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