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光 第14(2 / 3)
些男人打量目光一个比一个不怀好意。
俞清昀紧缩着肩膀,战战兢兢贴墙边走,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魏明泽电话里说的那家麻将馆。
一块歪斜破木板挂在顶上,蜘蛛网和吃剩生蚊蝇的方便面桶纠葛在一起。
里面走出来一个八字胡男人,瞥见在门边徘徊的俞清昀,那双被酒气浑浊的眼睛登时一亮:“小妹妹,你来这儿什么事儿啊?哦,找人啊,那要不要叔叔帮帮你啊?”
边说着手边不老实地滑向少女纤细腰肢。
俞清昀猛地弹开,瞟见门边放着一块压门帘的板砖,立刻冲过去,将板砖抓起挡在自己面前。
八字胡不怒反笑,说他还就喜欢呛口小辣椒。
俞清昀努力平息着身体的颤抖,紧盯着八字胡脚步,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只要他再靠近一步,她就立刻用这个板砖凿开他那恶心的头颅。
结果八字胡还没来得及动,旁边突然“噼啪”一声巨响,脆弱的窗玻璃不知被从哪里飞来的一块石头打得稀碎,玻璃渣哗啦掉了一地。
紧接着,一群手拿棍棒的少年冲过来,带着十几岁人独有的冲劲儿和不怕事的肆意嚣张,不由分说地冲进麻将馆,挥舞着棍棒见到东西就砸。
里面瞬间沸腾喧嚣起来,打麻将的人吵吵嚷嚷鱼贯而出,四处逃窜。
八字胡是麻将馆老板,这会儿根本没时间来搭理俞清昀,骂骂咧咧地一头扎进了麻将馆。
俞清昀被乱窜的人群挤到了围墙死角,紧紧埋着头,牙床打颤,挪动不了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散尽,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一双一尘不染的白球鞋。
踩在满是脏污的泥地面,显得极为干净矜贵。
俞清昀小心翼翼抬头。
少年穿一身干净清爽的黑色运动装,拉链敞开一半,凸出锁骨往宽肩两旁蜿蜒。
脸颊线条流畅利落,五官精致清隽,皮肤白皙干净,狭长眼眸点着些若有似无的意味,左眼下的黑痣蛊着人移不开视线。
左手捏了跟棒球棍,懒洋洋搭在肩上,垂着眼皮打量她。
猝不及防跌进他眼底,俞清昀神情愣愣,紧张情绪放松下来,忽地打了个气嗝。
少年嘴角慢悠悠拉开,眸底笑意铺开,轻嗤了一声。
身后人群早已四散,深巷陷入从未有过的寂静。
棒球棍不急不忙地调转方向,少年捏住棒柄,将它缓慢抵向俞清昀手里的板砖,轻微往下用力。
感受到压力,俞清昀视线顺着他棒球棍下移,落到手里的板砖上,如梦初醒,手腕倏然一抖,板砖“啪”地落地。
少年舌尖抵着脸颊哂了声,想了想,他又伸手进兜里掏出一只棒棒糖。
荔枝味的。
不管俞清昀要不要,也不管她能不能接住,他就这么直接不管不顾地将糖抛了过来。
糖纸颜色鲜艳,而她手心沾满了污垢。
这时,麻将馆里跑出来一个男生,挺胸骄傲道:“池哥,搞定了,八字胡这回元气大伤,短时间里作不了妖了。”
少年不太意外地扬眉:“行,辛苦了。”
走之前,他又转过身看向俞清昀,挑着唇角笑了笑,十六岁少年声线已然褪去青涩,变得磁沉。
他说:“女孩子的手,还是用来拿糖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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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昀家住在长北市最边上的馥郁区。
好笑又讽刺,这区名字听着谐音富裕,却是长北经济最落后,土地最贫瘠的一个区。听说非常多的住在长北市中心的人们都并不承认这个区隶属长北,觉得它拖了整个发达地区长北市的后腿。
但俞清昀读高三那年,他们一家三口不得已搬过来长北的时候,算得上是落荒而逃,能在闹市里找到一个落脚之处已是万分不容易,哪还有余力去嫌弃。
俞清昀出了学校,在长北大学地铁站坐上地铁,停停走走接近一个小时,在终点站下了车,又走了十分钟路坐公交,摇摇晃晃又是大半小时,再一次在终点站下车,进入一个老小区,七弯八拐,她家住在最西边的楼栋。
好不容易住到了西边,没想到还是比筒子楼好不到哪里去。
到家的时候差不多五点,俞清昀在小区门口买了些水果,没手拿钥匙索性敲了门。
俞华月给她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锅铲,急急忙忙扔了句“清昀你先坐啊,菜马上就好了”之后,又跑去厨房顾她正在煎的鱼。
老房子狭窄逼仄,房梁很低,家具都斑驳老旧,是上任房主搬走时遗弃的。
俞清昀踏进门,客厅里台式电视机音响震天响,足球赛解说声贯彻整间屋子,震得人耳膜都在发疼。
往声源看了眼,俞清昀面色瞬间冷下来。
魏明泽一个身体康健,每天熬夜打麻将喝烂酒的男人此刻正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喝酒吃花生看球赛。
而前几天才化疗过的黄皮寡瘦的病人,此刻正戴着口罩和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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