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 / 2)
明野端着一个食盒,另斟了盏茶,推给了容见。
打开食盒后,容见看到里面是一碟刚做好的桂花杏仁糕,他呆了一下:“从哪来的?”
明野说:“找御膳房拿的。”
容见有些疑惑:“你又不是四福,找御膳房拿吃的不是要给银子的吗?”
御膳房的火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烧着,食材不断,但除了皇帝太后公主,还有需要讨好的受宠嫔妃,别的宫都是有份额的。别的人想去要东西,也不是不行,得给钱。
明野将点心端出来,平淡道:“给了点。殿下不是饿了吗?”
容见很想有骨气地说不饿,但是……最后还是决定别为难自己了,捻起一块糕点,填入腹中。
好吃!好吃!好吃!
然而容见作为公主,是不可能知道这样一碟做工精致的桂花杏仁糕到底的价钱到底要多少。
明野看着容见小口小口地吃了糕点,最后留了几块,以为他是吃饱了,没料到容见很小声地说:“味道很好,你也尝尝。”
明野垂着眼,笑了一下:“殿下,臣不太爱吃甜的。”
容见半信半疑道:“真的?”
明野拿了碎掉的一小块,动作不太明显地吃了下去:“真的。”
容见本来就是忍痛割爱,既然对方不喜欢,便将剩下的全都吃完了。
刚将东西咽下去,还没来得及喝茶,先生就捧着书进来了。
明野将桌子收拾好,在上课前离开。
对于容见而言,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他都没太在意,倒是书斋里的学生都很惊讶。
早就听闻长公主身边跟着一个贴身侍卫,据说两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是来到仰俯斋读书后,容见身边跟着伺候的都是四福,他们也没太见过那个侍卫。今日一见,公主与对方的举止间看起来竟颇为亲近。
长公主也太不把他们当外人了!
何况,若长公主真的心有所属,那些或多或少,少年慕艾或是想要攀高枝的世家子弟们,怕都是要梦碎今日了。
容见是真没想到这些看起来芝兰玉树般的同学们能想那么多,吃完点心后,他便很餍足了,认真地听了一下午课,没有犯任何错误,却被齐先生留了堂。
这是什么日子!
容见一边恹恹地想着,一边将昨日明野写的东西交了上去。
对于齐先生,容见还是有些畏惧的。对方不太像一般的教书先生,对长公主总是有所优待,更为宽容。在宁世斋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来了仰俯斋后,齐先生的要求愈发严格,虽然不至于对他动戒尺,但言语之间颇为严苛,容见的脸皮薄,很不想丢脸。
齐先生问道:“殿下可完成了昨日帖子上的题目?”
容见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齐先生翻阅了一遍,时不时还要抽查其中的意思。
容见不说对答如流,但也算得上流畅。
昨日的文章虽然是明野写的,但模仿了容见的水平,在点题扣题的基础上写的很浅显易懂,且典故都在另一张纸上一一标注。容见今日抽空都看完并记了下来。
看完作业,齐先生却没放容见立刻离开,他将手中的书握成卷,在桌案上敲了几下,问道:“徐耀的事,殿下是怎么想的?”
可能除了明野之外,齐先生是唯一确切知道那事是容见做的。
毕竟当时齐先生发了帖子过来,是想替容见解决掉麻烦的。
容见当时回他说的是不必如此,过几日就会回去上课。
齐先生怎么也该猜到了。
容见想了想,或许是他确实信任这位先生,加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坦白道:“当时想的是,太后有很多个侄孙,这一个离开用处也不大。既然不想再被打扰,不如一了百了。而上次校场的疯马案一事,是陛下失职,没有管好宫中内务。太后便将徐耀提到了明面上,想让本宫同他结亲,那,太后的侄孙再犯一次错,是不是就能恢復以往的平静呢?”
齐先生听完了,一时竟哑口无言。
在此之前,长公主容见一直是没得选择的那个选择。
先帝打下江山后,死得太早,万里河山,看似平静,却只是微妙地维系着平衡。代皇帝费金亦登基后,转而亲近世家,这些年世家更加嚣张,吞并土地,私敛钱财,地方人隻知当地豪族,不知皇帝。
朝中阁老不是没有尝试与太后联系,但太后虽与世家大族交往没有过密,但信任的是当初一同破城的将军公侯,她想要掌握权势,却没打算整理这山河。
文人清流近乎绝望了。
而如果日后要有新帝,带来一片崭新的气象,必然是由容见诞育,这点毋庸置疑。
齐泽清作为当年的探花郎,多年来在翰林院默默无闻,近两年才来宁世斋教书,他想要观察长公主容见的资质。
幼主降生后,如能顺利登基,必然是要有人代为打理朝政的。朝中大臣不愿选择太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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