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1 / 2)
容见低头看了一眼。
明野也看了过去。
容见的手生得很漂亮,手指纤长,指节微微凸起,却不显得过于削瘦,有种如玉般的美丽。现在却冻得通红,不自觉地瑟瑟发抖。
但这不是明野没有保护好他,容见本来整个人都被塞在披风里,即使外面再冷,他也很暖和,是自己非要伸出手。
明野看向一边才烧起的炭火,温度太高了。
人的体温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明野将袖子卷起几道,露出手腕和一小截手臂,让容见的手可以搭上去取暖。
他的体温一贯不高,总是让容见觉得冷,但温度恆定,对于现在的容见而言,就很温暖了。
容见连连摇头,他自认还不至于脆弱到这种地步,而且明野这么做……
不、不大好的感觉。
明野并未收回手,他说:“是臣的错。”
明明是容见的错。
又吓唬他:“万一生了冻疮,殿下又要提笔写字,该如何是好?”
容见迟疑不定,还是不愿意。
明野便捉住容见的手腕,用比较冒犯的方式达成了目标。
容见呆了呆,他哪想到这样的发展,明野看起来很礼貌来着。
他尝试了几次想要抽回手,但都是徒劳无功,明野这样的高手想要製服自己这样的咸鱼何其简单,最后隻好屈服。
容见轻轻道:“……已经捂热了。”
他动了动指尖,在明野的手臂上按了一下,竟不怎么按得动。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好大。
大约是炭火烧起来了,容见脸红耳热,他尝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道:“那个时候,你怎么在外面?”
明野道:“去的时候,推开窗户,殿下正好在睡,就在外面等着了。”
窗户能从外面打开,却不能从外面合上,所以明野一直按着窗户,容见第一次没能推开。
“毕竟是殿下的寝宫,臣不请自来,总是不太好。”
容见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虽然他对于寝宫的信任与安全感源于任何人进出都要有他的应允。但这个任何人里并不包含明野。、
他说:“你不要这样。下次可以直接进来,外面太冷了。”
不冷也可以。容见是这么想的,却不太好意思说出来。
明野道:“不太冷。”
容见蹙着眉,连手指都握紧了:“怎么会不冷?”
明野的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欺负人:“我和殿下不一样。”
容见和明野不太一样,容见在风雪里吹上小半个时辰,可能就要生病,对明野却不会有任何影响。
容见很想和这个人理论,却又做不到理直气壮,隻好作罢,但还是叮嘱道:“以后不用敲窗户了,直接进来就好。”
不免想到要是正好撞上自己换衣服怎么办,又觉得不会那么倒霉。
这么过了一会儿后,湖心亭就被炭火烘得很暖和了。
既然是赏雪,那必定是要看到雪的。
明野偏过身,推开了窗。
刚打开窗的时候,风雪一下子灌了进来,容见一时不察,头髮被吹到了脸颊上,明野抬手替他打理那些碎发。
在此之前,他们之间不会这样,这么的毫无戒备,可是现在却好像很寻常了。
明野也察觉到了,他调整了窗户的角度,令风吹向另一边,以容见的视角也可以看到窗外的雪。
容见呼了口气,他本来是想要说谢谢的,却发现明野替他打理完头髮后,没有松开手。
他仰头看着他,神色有些茫然,不知道缘由,但也没有阻止,任由这个人的动作。
明野的指尖是冷的,沿着眼角一点一点向下滑,路线似乎是固定的,顺着脸颊,最后停在了下巴尖那里。
恍惚间,容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眼泪的痕迹。
容见在校场的台子上哭了很久,眼泪划过脸颊,带走脂粉,留下衝刷过的泪痕。回到长乐殿后,容见连收拾自己的力气都没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又被明野带了出来。
容见觉得丢脸。
他抬起手,挡住明野的眼睛,独断专行道:“不许看了。”
人的脸可以涂抹脂粉,也可以不涂抹脂粉,这两种状态容见都可以接受,他不能接受的是两种状态混合,就像他此时的脸。
一定很糟糕。
明野很低地笑了笑,容见没有说为什么,他却知道缘由:“殿下很好看。”
容见疑心这个人在哄骗自己,但还是上当:“真的吗?”
“真的。”
这样举着手也很累,何况继续下去好像就赏不了雪了,容见想要放下了。
迟疑不定之际,明野忽然开口道:“殿下不要哭了。”
容见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哭的时候,他其实没想太多,现在回忆起来,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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