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 / 2)
只有一场闷得几乎将人溺毙的暴雨。
“你……忘了吗?”
季想神色复杂地将李可唯抵在墙边,看着他忍着痛楚蹲下身子,将那被水浸湿了大半的裤子捡了起来,再颤抖地提回了自己身上。
李可唯的脸是苍白的,嘴唇却像被人揉碎捣烂过的花心一样,边缘肿了起来,透着股不正常的糜红色。
他顺着季想的话回忆了半晌,小幅度地牵了牵嘴角:“……我很高兴你把我的话记了这么多年。”
“但是忘了的人是你吧。”
“季想,你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季想闻言瞳孔一缩,手背上方才按捺下去的青筋一下子又不受控制地暴了起来。
李可唯对着他很疲惫地笑了一下:“不是四天,也不是四个月,是四年啊。”
“我们离婚四年了。”
“我以前说过什么,重要吗。”
“就像你刚才在意我手上是什么底牌一样,游戏已经结束了,就算我手上有暗三条又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季想的胸腔像豹子一样急促地起伏了几回,他用力地握紧了李可唯那双瘦细的腕子,冰冷漆黑的眼睛被怒气浸得透亮,连声音都变得喑哑了:
“……你对我还有感觉。”
“看到我和唐汝君在一起的时候,你——”
李可唯猛地抬头,本就浮肿的双眼一瞬间充血红了起来,嘶哑地吼道:“这就是你试探我的方法!??”
“所以你伤害我、刺激我,再通过我痛苦的程度来判断我对你到底还有多少感情?”
“看着我仍然像个傻瓜一样被你迷得团团转很得意是不是!!??”
季想没料到李可唯这么大反应,怔了一下:“不……”
李可唯的眼眶肿得像泡得发烂的桃子,已经挤不出任何眼泪了,但大约是心神痛到了极致,在他张嘴的时候仍有几串眼泪顺着面颊滚了下来,像是硬生生从苦胆里面挤出来一般:
“所以我也开始试着去伤害你。”
“但是这几天我发现,在伤害你的时候,我的心会变得很痛、很痛。”
“可是你在伤害我的时候,却好像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季想看着李可唯止不住的泪,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尖被人狠狠地戳了一个窟窿,方才膨聚起来的怒气不知不觉散得一干二净,胸口开始茫然地疼了起来。
他听见李可唯沙哑的声音。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根蜡烛,一直在燃烧自己,但是却一点也照亮不了你。”
“有时候我会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电灯,为什么不是闪光灯,为什么我只是一根蜡烛。”
李可唯闭上了眼,感觉自己在清醒与昏迷之间险步游走,喉结颤抖地滚一下:
“……每回多爱你一分,我也会多恨自己一分。”
此时的季想还听不明白李可唯在说什么,大脑一片嗡然,直到被那人推开的时候都还在发愣。
“等等,你——”
“别跟上来!”
李可唯旋开了盥洗室的门,瘦削的背脊在光下剧烈地起伏着,仿佛那副脆弱的骨架都承重不了身上的皮肉一般。
“……别跟上来。”
他喘着气撂下狠话:“你如果跟上来我就去报警告你强奸……正好满屁股都是你的dna,取证很方便。”
季想追上去的脚步闻言一滞,眼睁睁地看着李可唯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往楼道的尽处走去。
他感觉自己胸口的空气像被抽气泵给一点点地抽光了,憋压得肋骨都在难受,隻得像困兽一样在原地一圈圈焦躁地踱步。
过了一会儿,外边兀然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嘭”响,季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瞳孔骤缩,拳头泄愤似的墙上重重地锤了一下,快步往外衝了出去。
“李可唯——!!”
只见那人像被抽空了棉絮的布娃娃一样,无知无觉地倒在走廊的地板上,已经失去了意识。
唐汝君盯着玻璃酒杯中被浸成琥珀色的冰块,侧脸望上去有些寂寥。
他伸手触了触方才被季想吻过的嘴唇,但却觉得那个地方早已失温得一片冰凉。
这些年,周围人的起哄与调笑总令他产生一种自己和季想真的在一起的错觉。而他也在这种近乎幻觉的美梦里沉沦,故意让团队在网上放出一些有的没的的料,享受着粉丝们疯狂而热情的推崇,从而刻意在心底模糊了自己和季想的关系。
可是早在第一次向季想表白时,那人便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
那时候的唐汝君刚是十八出头的年纪,长相与身世都得天独厚,有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莽劲儿,一气之下竟推掉了某部名导的邀约,每日每夜地跟着荆棘鸟屁股后头,缠问了大雄好久才知道那个他一见钟情的人竟然“英年早婚”了。
唐汝君又旁敲侧击地套了sa的话,得知了季想和他爱人结婚四年都没有孩子的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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