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 第16(2 / 3)
但今天亲耳听见了,她用尽一切也换不来的,不是他们没有,是他们永远认定她不配,就连在恋爱关系里,她也习惯性以为,应该包容和让步。
有情绪就是她不懂事,不配合就是她作,明明商瑞犯错,还趾高气昂施舍地讲出来,竟然就是在道歉了。
跟沈延非短暂的相处以后,她才越来越清晰地面对了过去的自己。
她其实从未被爱过。
更可笑的是,她以为自己曾经在商瑞那里得到过的,就已经是爱了。
她不懂,可商瑞天之骄子,怎么能不懂?不过是明眼看出她脾气软,好欺负,就变本加厉,以爱为名欣赏她的狼狈。
太恶心了。
姜时念清醒地抬起头,问调酒师:“能不能再给我一杯。”
调酒师早就被大美人迷了眼,哪能不做,秦栀见她情绪稳定,反应也正常,再说这酒确实没什么杀伤力,就默许了。
姜时念再喝一杯,重新趴回去,转了转头,把眼睛垫在手背上,片刻之后,秦栀猛然站起来,发现她细白的指缝间有透明水迹。
秦栀赶忙把姜时念揽起来,才发现她脸颊通红,已经不肯乖乖睁眼,也不闹,就是不出声地流眼泪。
秦栀一瞬代入了她的遭遇,简直要心疼死,猜她是根本就没喝过酒,一下子两杯下去顶不住了。
她从姜时念口袋里摸出手机,正纠结怎么办好,后面一个小男生跑过来:“哎,秦栀姐,念念姐不会醉了吧?台里刚有点急事,要一份七月份文件的底子,念念姐当时拍照了,应该在手机相册里,你帮忙发给办公室呗。”
秦栀烦躁地摆摆手说知道了,男生舍不得走,在旁边伸手想帮忙,突然看到姜时念手机亮了,静音。
“有电话——三哥?三哥是谁?”
秦栀一看屏幕上的来电人,脑袋猛一凉。
草啊别人不知道三哥是谁,她知道啊!
秦栀搂着姜时念,手有点抖,来回清几遍嗓子,才惶恐接听:“喂,请问——”
“念念怎么了。”
听筒里一道沉冷利落的嗓音,让秦栀眼睛要冒火。
叫昵称了我靠!
秦栀忙装得平静,果断说:“她喝了两杯果酒,有点醉——”
没等报告完,电话就被挂断,秦栀懵了,以为沈总这是不喜欢妻子喝酒,懒得管,正想在心里偷着骂两句狗男人都一样,就听到后方大门入口那里传来响动。
一楼整个场地还喧嚣得厉害,但好像某一刻开始,四面八方的杂音都被突兀按下停止,只剩下一道脚步在铮然靠近。
秦栀已经隐约听见过于压抑到有些扭曲的尖叫声了,她甚至头还来不及回,臂弯里的姜时念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去。
她屏息抬眼,睁大,目睹只在新闻视频里见过的男人,拿大衣把姜时念全身裹住,衣领遮上她小巧下巴。
他俯身把人抱起,轻缓拨着她头,让她乖乖把哭湿的脸埋入他颈窝,随后垂眸过来,留下一句:“多谢照顾我太太。”
秦栀脚一拌,椅子倒了,砰的响声惊醒满屋子电视台的同事,也让姜时念皱了皱眉。
沈延非低头很浅地贴了一下姜时念的额角,她嘴唇抿很紧,酒气灼热。
秦栀表面镇定,心里已经快疯了。
这就是念念口中的协议婚姻?!塑料夫妻?!这他妈叫假结婚?!
沈延非微一颔首,音量不高,但也没有半分掩饰,漆黑眼瞳简单环视周围,温和道:“念念酒量不好,我带她回家,先失陪,今晚这里都在我账上。”
秦栀彻底表情失控,她就奇怪,电视台平常活动经费那么吝啬,会突然出大血来这里聚餐?结果到最后居然是念念家老公在背后无声无息做东?!
姜时念不舒服地微微挣扎,沈延非手臂揽紧,护住她头,转身走出几乎凝固成静态的会所一楼,车就停在廊沿外,门大敞着,今天换一辆大尺寸越野,空间松弛,他抱姜时念上车。
秦栀大口喘着从后面追上来,兢兢业业说:“那个,沈总……念念还有工作需要你帮下忙,她手机七月份的文件照,要发给台里办公室。”
说完她哪里还敢打扰,体贴地回避开。
姜时念的理智被酒精慢慢入侵,想睁眼,费尽力气也睁不开,意识开始混乱,不太知道自己身在哪。
但她清楚,等她哭完这一场,就能永远斩断自己过去,姜家也好,结束的可笑感情也好,都烧成灰,再也不可能触动她的任何情绪。
她不再是“姜凝”,她就当死掉,再重新活。
姜时念感觉到身体微微颠簸,有人在用力搂着她,她记忆错乱,本能以为对方是商瑞,反胃感强烈涌上来,拼命推开挣脱。
她结婚了,她是其他人妻子,狗东西别来沾她的边!
但那个怀抱越来越紧,无论她怎样抗拒,都在不由分说把她朝心口按。
那些心跳声激烈强势,带着狠意鼓动她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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