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家审(1 / 3)
黄明德星期五被公司派来台北参加会议,所以这个周休二日就在家陪父母。
他们兄弟俩从小就有许多不同之处,譬如读书读到大禹治水的故事,说大禹专心治水所以三过家门而不入;明德就认为不可能:「这一定是瞎掰的啦,完全不符合人性,既然已经到了自己家门口,进去打个招呼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怎么可能紧急到分秒必争?而且还发生三次!」
「那可不一定,像我们办案有时候就是分秒必争。大禹治水是攸关人命,当然必须越快越好。有时看影片山洪暴发,几分鐘就淹没整座山谷,还有筑堤挡水的时间更是重要,有时候差一点时间就功亏一簣了。所以不知道的就不要随便下结论,说别人瞎掰,小心有一天被告毁谤。」黄明道完全无法认同。
在日常实践上也是出现极大的差异。
黄明道因为公事上到台北的时候,除非真的有事,通常都不会回家;甚至有几次假日到台北找林子娟也没有回来。
黄明德就不一样,只要到台北几乎就一定会回家;只有一次是跟公司的人一起,搭乘公司的交通车到台北参加活动,结束之后又要原车赶回新竹,所以才没有回家。
总之,黄明道的感情比较内敛,也比较不习惯将感情形之于外,而且一切以公事为重:黄明德比较贴心,比较会站在对方的立场设想,也比较习惯表达自己的感情,到现在都还经常窝在妈妈身边撒娇。
小时候,在黄明德眼中,大他四岁的哥哥黄明道就是英雄,所以从小他就是哥哥的跟屁虫,哥哥做甚么他就要做甚么。
住家就在青年公园旁边,每到假日,黄明道就会约邻居同龄的男孩们到青年公园打棒球,黄明德每次都说要跟去。
「不要他跟啦,」黄明道总是不让他跟:「他根本就不会打,而且不久就会闹着叫我带他回来了。」
「我不会。」黄明德说:「反正我就要去。」
王芝兰出声了:「带他去吧,他都说不会闹了,不然你也别去了。」
黄明德欢呼着,高高兴兴地跟在黄明道的屁股后面跑了出去。
过没有多久,板着一张脸的黄明道踢开门走了进来,身后拉着泪流满面的黄明德。
「你看,我早就说过他一定会这样!」黄明道十分生气地大叫:「才分队分好进行练习,连第一局都还没开打,他就吵着要回来。」
黄明德一面擦眼泪,一面辩解:「他乱讲。第一,我要参加他不让我玩;第二,我真的已经等了好久才说要回来的。」
「还敢强词夺理!」黄明道作势要打弟弟,他赶快躲到王芝兰身后。「我们都是五六年级,有谁要跟一个二年级的娃娃同一队?好了,不说了,一大堆人在等我呢?」
黄明道一溜烟就不见了。
这种状况发生了好几次,黄明道每次都禁不住弟弟的苦苦哀求,以及妈妈期待他照顾弟弟的眼神,用「再相信你一次」的心情勉强答应,没想到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不过,他还是每一次都丢下那一大群朋友,一定要先亲自将弟弟安全送回家,才放心地去玩。
个性沉着稳定,守信负责;做事条理分明,兼顾时效与绩效,而且懂的拿捏轻重缓急。这些都是黄明道的优点,对于学业一向只能维持中上程度的大儿子,黄建华夫妻相信,他如果在待人处事方面能发挥自己这些优点,也是有很大的机会出人头地的。
上一次王芝兰因为王建民诽闻事件发飆,黄建华觉得太委屈了,无端端的躺着也中枪,所以最后他很不甘心地跟王芝兰说:
「一来这纯粹是王建民他们家的事与我何干,二来这种事本来就是男女观念不同的问题,不然问问你大儿子看他怎么说?」
「怎么说?明道他的看法当然是跟我完全一样。」王芝兰似乎充满自信。
黄建华认为绝不可能,明道跟自己一样都是运动迷;所以一直都在看美国大联盟的赛事,尤其是王建民主投的比赛,即使碰到排在凌晨也都是不肯错过。现在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不关痛痒的诽闻,就从此不再支持王建民。
事情也真巧,才过没几天,黄明道就带着林子娟回来。
一家人聊着聊着,因为事情才过没几天,黄建华父子都是运动迷,很自然的就聊到王建民。
黄明道说:「这样一来台湾之光就光不起来了,不过他反正也已经『无三小』,现在变成『有小三』也不错。」
黄建华想不到黄明道居然会这么说,于是问他:
「难道你也决定从此都不再看他的比赛吗?」
「为甚么说『也』呢?」黄明道当了检察官之后,对于文字的敏感度提高了不少;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当然是妈妈已经抢头香说过了。」
说完他就举起右手,跟王芝兰来了一个击掌。
「不只我,」黄明道越来越得意,抓起林子娟的手举的高高的:「还有她。」
王芝兰打铁趁热地说:「假设说,注意喔,只是假设,发生诽闻的人是你爸爸,你认为我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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