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ter16 在血色的黑暗中(1 / 3)
在舞台上,穿着标准的黑色斗篷、高礼帽,脸色苍白的魔术师带着年轻漂亮的助理正在准备一场惊心动魄大型表演。魔术师伸手轻轻的在助理眼前挥过,性感的助理立刻陷入了催眠之中,虽然是闭眼低头,却依旧听从魔术师的指令乖乖地平躺在一张装置成手术室的病床,强烈的舞台灯光打在整张床上。上方有着复杂的机械装置连接到闪着冷峻银色光芒的大型圆片电锯。魔术师将一旁的金属箱盖快速地被闔上,只剩下头、脚露出在外,然后将机械的电源打开,发出轰轰巨响的巨大的电锯快速下降,咻咻咻的将身体切成三段。
观眾席中发出轻微的呼声,但似乎也不太惊讶,毕竟这样的魔术也算是常见。只是因为无法勘破其中的秘密而发出(啊~)一般性的讚叹。真是绝妙的演出啊,看似无法隐藏的空间中,助理的身躯就这样被电锯锋利地切开而毫无损伤。
毫无损伤?
眼尖的观眾开始骚动,低声的耳语在观眾席中蔓延。就像乾燥的森林中,不知如何出现的星星之火,在重重叠叠的落叶与乾草之下,缓缓的默默延烧着。一丝青烟从草缝中逸出,少数机灵的动物感知到即将发生的危机开始向外逃跑,飞鸟成群的先离了枝头,爬虫走兽窸窸窣窣的四处流窜。然后整座森林异常安静的等待风起,等待着一场无法阻止,终将被完全烧毁而重生的命运。
原来只是从薄刃锯片边缘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在锯片抽离的一瞬间,大量鲜红的血液从铁箱的缝隙中流出,溢满整个舞台。魔术失败了,在身首分离的状况下,助理依旧带着美丽微笑。
在观眾席中的我,吓得尖声大叫。灯光灭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血腥的味道瀰漫在四周。我看不见自己,看不见自己的手、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脚。我变成舞台上的主角,那个关在铁箱中的助理。我挣扎的想要逃出铁箱,却发现没有东西可以逃出,身体消失了,或者说被分离出去了,在失去意志控制的身体上,已经没有我的血液,我的神经系统,我的灵魂。
地板上的大量猩红色的血液开始凝结,像果冻一般的聚集起来,变成一个半透明血红色的人型史莱姆。
「喂!喂!」我无声的大喊。声带发出震动,但是没有气管与胸腔带动气流,我张嘴一开一闔像金鱼一样。自己的声音只回盪在自己脑中。
我没有死亡的感觉,也没有受伤的痛楚。我同时身处在梦境(幻境)和现实当中。但眼前的景象却是逼近真实的幻觉。那个人型的史莱姆就是我,不是感知性的认为,而是写实性的,活生生的的变成我的样子在我眼前。
「你是我吗?是我的一部分吗?是我的分身吗?是我的灵魂吗?」我不放弃的继续吼叫,即便失去了物理性的连结,我和我的身体、组织、器官、血液一定还有其他的连结方式,我应该还是活着,我的意识、记忆、意念都还存在,只是被关进了法拉第笼中(faradayca),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讯号。我看着哪个人型史莱姆,哪个我完全不认识,也从未意识过存在的自己开始慢慢实体化,变成真实世界的我,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我回到了现实之中。
不,不是。这不是我的现实。
这实在是太难说明的状况,我看到了我回到了现实之中,也就是摩斯汉堡的店内。但我还是那个没手没脚没身体的我,我看到的是另一个在眼前的我,有点像是灵魂出窍看见自己一样,但问题是我根本没出窍,更像是隔着面半透明的墙跟在自己背后,用另一个我的眼睛看见外界。勉强来说的话,类似我的中枢神经被骇客入侵,第一时间已经夺走运动神经对身体四肢的控制权,接着还继续侵入我的感官系统,只有视觉还没被完全夺走,所以我还可以透过我的眼睛看见外界。
在有限的视野当中,那个自称魔术师的算命师在我(不是我的我)耳边不知正说着什么,玫瑰一副正准备衝上来的姿态。影像变成120格慢动作放映,玫瑰一脸凝重飞身往我眼前过来,魔术师缓缓的退后了半步。没想到,就在玫瑰穿过我旁边的瞬间,那个我猛地挥出一拳,把玫瑰打翻在地。我一时完全无法反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我)在干嘛啊!」我大吼,我用尽全部的意志力,试图打破眼前的透明玻璃,我要阻止我自己攻击玫瑰,然而一点用也没有,我什么也做不到。我的意志完全被压制,只看见自己毫不停手,抓起身旁的椅子就往玫瑰砸了过去!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荒谬在眼前发生,但我连一根小指头也控制不了。
那个疯狂的我抓起身边任何可以砸的东西就一股脑地丢过去。就像一头野兽般的大肆破坏,玫瑰四处闪躲,好几次就差点被砸中。我承受着巨大的无力感看着这一切,焦虑、暴躁、沮丧、愤怒、所有的负面情绪在我脑中不断的反覆。我儼然成为另一隻关在笼中的弱小动物,不论我如何衝撞、啃咬,用细小的爪子撕抓,直到全身伤痕累累,都无法衝破那钢铁般的牢笼,只能无力的蜷缩在角落,发出嘶嘶的哀号而已。然后,慢慢的,眼前的一切变成一种疏离的影像,就像在看一部欧美的b级的动作片,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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