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1 / 2)
盛夏的安大校园里,成排的樟树已经亭亭如盖,在道路两旁给行人以喘息的荫蔽,男男女女一行人正往学校偏门走。
“哎鱼哥,你不会还想着你那艳遇吧!”安胤看着谢殊虞低头走路的样子,挤眉弄眼地拿手肘戳了戳他的侧腰肉。
傅渊被这话吸引了注意,将目光转到了谢殊虞的脸上,后者也似乎因为这句话有了反应,眼睫颤了颤,桃花眼突然现了水波,这个小举动只被傅渊这样的细心观察到了,他好奇但也并不开口,因为总有人比他更想知道。
傅乔知的脸色闻言突然僵了一下,很快装作调侃的笑道:“什么艳遇啊?”
“乔乔还不知道吧,上周末跟你鱼哥去隔壁找老徐他们打球,你猜怎么着,嫦娥仙子撞怀里了!”安胤动作夸张地调笑着,“不用我说,那仙子完全就是你鱼哥的菜啊,盯着人家走老远呢。”他换上色眯眯的眼神转向傅乔知,并没有得到如期的嘲弄和回应,而正主至今一言不发,便也失了兴味,又转换目标去开另外几个少爷的玩笑了。
隔壁指的是南大,现在的南城是老南城和老安城合并起来的行政区划,南城东安城在西,原先两个老城交界的边缘地区如今翻身变成了新城的中心地段,两个顶尖的大学就隔着一条热闹无比的商业街隔街相望。
南城中有出息的二世祖几乎都聚在安大,几个成绩更加拔尖的去了南大。因此两个大学之间都互称隔壁或是“亲家”。南大学术水平和研究氛围更加浓厚,而安大科研条件和学校设施更胜一筹,简单来说就是学校更有钱,而两个顶尖学府总体水平没有相差很多,因而二世祖们大多会选择来安大享受生活,毕业直接继承家业,在学校里就能积攒足够的人脉。
在安大的一群人以谢殊虞和傅渊为中心,如今社会要有地位,从政从商缺一不可,两人家里恰是如此。准确说来谢殊虞爷爷是如今南城一把手集团的重要人物,父亲传其衣钵也走了政界道路,母系则是老南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循了改革开放的浪潮,如今城东边隔几百米就有来自苏氏的百盛集团产业,百盛正是当年苏老爷子给闺女的嫁妆。傅渊除去他的政界背景,两个学校间的商业街就是他家的。如今傅家和谢家算是一条船上的,所以安大的二世祖们相处得还算和谐。
安胤是他们这群人中跟谢殊虞最熟的,在大院里跟他住得最近,就差在一个裤管里长大,因此开起玩笑来毫不顾忌,众人看见有他在也会放松许多。而傅乔知是傅渊的堂妹,傅渊跟这个妹妹并不亲近,他大伯当年为了娶自己心仪的妻子已经淡出了权力中心,甚至可以说往来稀少,傅乔知在16岁那年才第一次见二叔一家和堂哥的二世祖朋友们,也在那时对一群人里眼尾上挑的那个不爱理人的男孩芳心暗许。经过高中时光,她已经很好地融入这帮狐朋狗友,也和他们的女朋友打得火热,只是换届换得勤,她熟络过的二世祖女友们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说到隔壁南大,只有宋之昀和徐星舟相依为命,他们俩浸淫学术,只有去南大把他们拖出来打球的份,要是让他俩主动联系,可能就老死不相往来了。而谢殊虞跟宋之昀沾点远房亲戚关系,从小就被拿来比较,因此他跟徐星舟更要好一些,宋之昀和傅渊关系更近。
谢殊虞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是他并没有成为浪子,在这群换女友如换衣服的豺狼群中显得格格不入,每当被揶揄性冷淡,他都会说他是开窍最早的,小学就谈恋爱了,然后遭到更哄闹的嘲笑。
说到他小学那个“女朋友”,其实是他十二岁时请的钢琴老师的女儿,他改名也是因为那个小女孩,那时他还叫谢纾愚。
他很讨厌那个“愚”字,但是父母说前面还有个“纾”,就不是“愚”了,只是他活了十二年也没能接受这个字。
听他妈妈苏宛说,上次她去钢琴工作室考察想找一位钢琴家教,听见一个老师叫“殊虞”,愣了好一会儿后上前套近乎,才知道林老师的女儿也叫殊虞,聊得投机便当即拍定了林老师来当家教,报酬丰厚任谁也拒绝不了。
他第一次见她,她穿着时兴的米奇牛仔吊带裙,因为周末不上学跟着妈妈来到他家,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乖乖地看他的外国名着。
苏宛从公司回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暖的画面,阳光透过里层的纱质窗帘洒在她半边身体上,家里阿姨给她切的水果她也没敢动,苏宛一下就对这个女孩生起了母性。她走过去坐到她旁边,小女孩完全不怯生,抬头对她甜甜一笑说“阿姨好”。
等谢殊虞被林老师辅导完走出琴房,看见的是自己的妈妈温柔地微笑着和旁边的小女孩聊着什么,还喂她吃水果。往日他看见自己妈妈对别的小孩关爱有加,他肯定要醋意大起,发脾气跟妈妈冷战一番才行,但此刻,他莫名觉得这个画面很美好,就像他高压生活里照进的一束光。她和他名字叫起来一样,他想,他们真有缘分。
之后他们每周末都会见面,林老师的丈夫叶航威自己经营着一个小的公司,听闻妻子有这样一份“名门”工作,也渐渐往谢家走动起来,两家关系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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