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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温(3)
在苏酥跟前,祁衙内从没有这么生气过。
在大街上他一直憋着没有发作,只是捏着苏酥的胳膊走得飞快,等上了马车,就再忍不住了,先是阴阳怪气一句:你还挺护着那小子?顺着往下一想火更大了:你是不是还把自己当那一家人呢?
苏酥被他抓得生疼,努力挣了挣,却整个人被祁衙内拽了过去。
他掐着苏酥的下巴迫她看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还想回去与那厮重温旧梦?
苏酥吃痛,面色泛白:妾没那个能耐。
她说的是她不能,但没说她不想。
祁衙内的眸光黯下来。他笑了笑:是,随后放开苏酥:你逃不出爷的五指山。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突然被一种强烈的无力感所包裹:他牢牢的掌控着苏酥这个人,可对她的心无计可施。她住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安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几乎是日日与他温存可她并不爱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原来这就是爱而不得吗?
原来是这样的疼吗?
祁衙内的肩膀垮下来,桃花目中也短暂的失去光彩。他不禁回想自己从前在欢乐场中经历的那些女子,明明也有意乱情迷的时候,可为什么那个时候无所谓?为什么可以潇洒的全身而退?为什么现在他会那样的在意?
他在意她不吃梅琴的醋,在意她不阻止自己娶妻,在意她对曾经的小叔和颜悦色,在意她对自己的平静冷淡而这一切,都是她的不在意。
你喜欢爷一点,好不好?良久的沉默后,祁衙内抬起通红的眼睛,紧紧抓住苏酥的双肩,嗓音嘶哑:一点也好苏酥
苏酥蹙眉不语。
祁衙内的语气带了哀求:苏酥,你说话啊?
苏酥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从来横行无忌、随心所欲的男人,他现在的样子竟然有些可怜。
祁珩,她说:我没有拒绝你的能力,但我有不喜欢你的权利。
声音不大,语气轻柔,每一个字却斩钉截铁。
祁衙内的面色愈发白,好像被宣判了死刑。他的眉头皱紧又松开,几度反复,又用怕惊扰了什么的音量轻轻问:所以你看不见我,为了让你喜欢我一点,做的那些事情?也不相信我会改,会好好与你过一辈子?
我不是看不见。苏酥摇头。她不瞎,平日里她虽不说,但也将祁衙内那些改变看在眼里,知道这个人并不是全然一无是处的烂人。可他要如何改,如何变,那是他的事,与苏酥没有干系:但你说的一辈子,我不想信,也不敢信。
男人的誓言在苏酥眼中无异于海市蜃楼,后面的事谁说得准?青年在迎娶她时也说过要与她白首不相离,可是然后呢?苏酥从不会将自己的余生寄托在这样一句无凭无依的承诺上,她只相信自己。
祁衙内彻底陷入沉默。
两人在马车中相对而坐,并没有隔多远,却像隔了一道天堑。
好久好久以后,祁衙内笑了笑,打破这片死寂:我知道了。
既然你不稀罕那爷再小心翼翼,像条狗一样瞧着你的脸色瞻前顾后,就是爷犯贱。祁衙内眼中一些东西破碎开,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狠意。他倾身,双臂支撑在苏酥身侧,将她禁锢在自己怀抱的方寸之地,在她耳边悠悠说:西塘时你是如何在爷跟前哭的,你从了爷也有一年多,怎么还是不长记性呢?
苏酥打了一个寒颤,她支起手想隔开他,却无事于补,只能眼见他轻松解开自己的披风,撕开前襟,剥下腰带祁衙内满腔的怒火变成了欲火,他急迫的想要发泄出来,想要施加在苏酥身上,让她也体味一二那将要将他撕裂的痛楚。
祁衙内狂乱的吮咬苏酥的脖颈,她的抵抗很快变得无力,变得驯服,一动不动,就好像最初的最初,他第一次强占她的时候一般,疲倦的认命。
只是这回,他听到她突然说了一句话。
我讨厌你,祁珩。
祁衙内动作一顿,心已经疼到麻木。
他将苏酥的双腿分开,残忍的、用力的抵进去。
反正你从没有喜欢过。
马车早就抵达了祁府后院,停驻了很久,退得远远的下人们才见到祁衙内掀帘子出来。
前所未有的,他没有返头牵苏酥,而是一甩袍子,大步走向祁母的院子下人们很快听到了风声,祁衙内亲口向母亲应了那一门他原本抗拒无比的婚事。
而马车这头,又是很久的沉寂之后,苏酥走了下来。
她面色苍白,发髻凌乱,步伐也有些不稳,却是拒绝了婢女的搀扶,自己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沉沉合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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