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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夺(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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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节度的帐中去。

帘子掀开,好几道视线便转了过来,然后各自失神。

帐内都是男人,连带着空气都泛着干燥粗硬,苏酥握紧手垂眸见礼,再走到矮榻边霍赟此时和衣侧卧着,发丝微微散乱,左手二指捏住晴明穴将眉头蹙得死紧,很不舒服的样子。

靠近他时苏酥就闻到一股炽烈的酒气同祁衙内身上那股染着脂粉气的花酒味是不同的。祁衙内的那种酒味乍一闻芳香馥郁,可再过一下就齁得人心里烦躁,而霍将军这儿的,应当是军中自酿的烈酒,自有一股子高粱、大麦的浓香,并不讨厌,只消闻一闻就烧得人脸酡红起来。

苏酥看了一眼军医,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案上铺排银针,见苏酥进来了眼皮子都没抬:来搭把手,帮我将水煮沸,骨针烧红。

军医跟随霍家军救死扶伤多年,在生死间磨出无比淡然的心性,苏酥这样的美人在他眼中也不过红颜枯骨,不足为奇。他一早便晓得她的存在,小姑娘的嗓子被狄人掐成那样,若没有吃药养着断不会恢复好的,只是他给苏酥看伤时她还昏迷着,不晓得军医来过。

苏酥依言给他打下手,又小心翼翼问:将军他喝多了?

若只是喝多了,灌点醒酒汤就行,用不着你。军医将银针在沸水中煮过,再在火上烤了一番,扎进霍将军头上穴位:他这是老毛病,年轻时挨过一闷锤有了病根,这些日子劳心劳神,没怎么休息好,今日又吃了烈酒,不头痛才怪。

苏酥微叹。能叫坚毅隐忍的霍将军眉头皱成这样,那该是多难熬。

你看着点,记得这几个穴位,等我施过针去煮药,你就给他按揉一番。喝了药应当就无妨了。军医说着,注意到一旁几个眼神不住往苏酥身上飘的卫兵,气急败坏:你几个还杵着做甚?出去吹风去!

于是帐内只余下三个人,军医潜心施针,苏酥跪坐在矮榻边仔细记着军医针灸的部位,一时安静得只闻咕噜的水沸声与霍赟深沉的呼吸。

眨眼半个时辰过去,霍赟面色微有好转,军医眉头一挑,收了针,点根艾条递给苏酥:你先拿这个给他太阳、百会穴熏一熏,等烧完了便照着之前的位置按揉,可明白?

妾记下了,苏酥颔首接过艾条。她在祁府老太君跟前的时候是见过婢女给老太君按摩、艾灸的,大概晓得是个什么动作什么步骤:您去忙罢。

军医把针仔细收拾好放回包里,在一旁默默瞧了瞧苏酥的动作小姑娘挺伶俐,做起事来有几分样子,遂满意的离开去抓药了。

苏酥便手执艾条,慢慢给霍将军熏烤穴位。艾叶镇静止痛、活血化淤,霍将军紧紧拧着的眉心一点一点松弛下来,苏酥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等艾条燃尽,在水盆里仔细净过手后用食指微微触他的太阳穴

她的手腕骤然一紧,猛力袭来,几乎能将她的骨骼捏碎。苏酥没忍住痛呼一声,就见霍将军瞬间睁开了凌厉眼眸。

苏酥?手腕上的力道立刻松了,霍将军的眉头又皱起来。

抱歉苏酥被他那一下疼得湿了眼眶:妾只是替将军松一松头妾冒犯了。

霍将军的头还在一跳一跳的疼,只是比之前好了很多。是我昏了头,不知是你。他低叹一声:捏痛你了?

苏酥的腕子红了一圈。她抿唇摇了摇头:没事的。

抱歉。霍赟沉声说:你若是伤到了,便去歇息罢,我自己缓一缓就好。

苏酥闻言只是转了转自己的手腕,接着给霍赟按揉太阳穴。她没那么娇气,更何况若是在旁边歇一歇,难保待会儿军医回来了不对她翻白眼。

霍将军只觉一双微凉柔荑在自己的面上徐徐打着圈,力道轻得聊胜于无,那点疼便也说不上了,只有一阵又一阵,好似春风拂柳般,叫人骨头都软了一半。

重一些。他深深呼吸,然后同她说。

苏酥略微加了些力道:这样可以么?

愈发的酥麻。霍将军阖目,不知是谁给她取了这么个好名字。

她离他那样近,近得可以闻到她袖间独有的甜蜜芳香。

许是喝多了酒,霍将军不多时觉得胸前烧得口干,叫苏酥稍停下来,自己取了水喝一口,再给她按了一阵,又开始渴得不行。

霍赟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昏黄的灯光只笼罩她的侧脸,好似一幅仕女画,朦胧而惊心动魄的艳。

他的眸色渐渐就暗了。

苏酥没察觉这些,仔细给他按着头。军医还有多久回来她的手好酸啊。苏酥想着,微微抿起唇。

时间就在这样这一方帐内变得漫长。

好在军医没让苏酥等太久,在她的腕子彻底麻掉前端着药回来了。霍赟坐起身,靠在枕头上把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微笑道:多谢。

额外给老夫出几锭银子。军医不耐烦的摆摆手,给他诊脉:头还疼吗?

好很多。霍赟答:只是额边还有些紧。

军医便给了苏酥一个眼神:老夫要睡了,你继续。

苏酥张了张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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