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3)(2 / 3)
已在颠沛流离中学会随遇而安。
屋外婢女仆役们来来去去,对她也多投注好奇又惊艳的目光,但见苏酥安安静静的,也不好上前搭话,只远远看着,感慨一句客房住的娘子当真是标致极了。
下午的时候,霍侯过来了一趟。
他一回来便忙到现在,好歹抽出时间看看苏酥。那一夜之后苏酥明显对他恭敬且冷淡很多,霍侯想要弥补,这一阵子同她说话都要先斟酌再开口:中午休息过不曾?住得习惯么?
妾休息过了,一切都好,多谢侯爷。苏酥回答。他获封君侯,她如今已改了称呼。
霍侯看过客房陈设,还觉得委屈了她:这里略嘈杂些,明日后面的小苑就打扫出来了,往后你住在里面,空间大,也更清净。
苏酥听闻只微笑说好。
霍侯叹息,上前揽住她的肩:还有什么需要,直接于我提,嗯?
婢女们很细致,妾不缺东西的。苏酥说。
时间已近黄昏,夏末的夕阳挂在窗外的天空,盛大绚烂,却总有些悲凉的味道,屋内的光线暧暗下来,一片静悄悄。霍侯看着苏酥低垂的眉眼,心里微微拧了一下。
待会叫厨房将晚饭给你送来。他弯下腰,看她的眼睛:一个人呆着怕不怕?她初来乍到被撇在客房里,他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
苏酥这回真笑起来:妾自己呆的时候多了。
霍侯这才想起来,这是个杭州城破了都一个人在外跑的坚韧姑娘许是他总将她看得太娇。
今夜不能陪你,抱歉。霍赟与夫人元娘自幼相识,一路扶持至今已算是老夫老妻,一别数月当然要宿在主屋这是对嫡妻的尊重。他爱怜的摸摸她的脸:一个人好好的,无趣了就让婢子陪你说说话,好么?
好。苏酥应下:侯爷去吃饭罢。
霍侯便离开了。屋外两个婢女头一回这么近距离见到男主人,还再次被吩咐了一番好生照料苏酥,对她更实不敢怠慢,霍侯前脚刚走后脚便小跑到苏酥跟前嘘寒问暖,苏酥无奈应承着两人的热情,好歹给了一个命令:晚饭端过来,与我一道吃吧。
两个小婢女对视一眼,眼睛都睁得滚圆,反应过来后欢欢喜喜应一声,一溜烟跑了出去。
之后苏酥与婢女们吃过饭,又在二人的服侍下洗漱收拾一番就休息了。
客房的灯火熄灭,主屋里头却仍是亮的。霍赟到浴室沐浴过,穿着寝衣走进卧室。元娘已经在床内躺好了,见他来便将被子掀开,待他上床来。
夫妻二人还不困,睡前便一同聊了聊事情,主要说的还是狄夷和谈与官家的封赏。元娘知道丈夫在乎的不是爵位与富贵,叹了口气:多少年的仇怨,又怎能轻易和解?朝廷此举,当真是寒了南北汉民的心。
官家的父兄被掳去北边,稀里糊涂被朝臣推上那个位置,到底没了心气,只图余生安稳富贵。霍赟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他不晓得,狄夷服强不服弱,好比一头狼,见了掉头就跑必是死路一条,唯有拿起棒子面对面打过去,才有一线生机。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对天子有一种近乎本能的顺服与崇拜,元娘安抚丈夫:官家圣明,也看见你报国的忠心,会明了的。
霍赟闻言勾勾唇,只是不置一词。
接下来又说到随父出征的长子与次子。元娘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十分挂念的,一直盼着:按说还有日就能到了。
寿春府由他二人自己想法子收复,我放了手,一点没参与。说到这个霍赟脸上也有笑意,是真心骄傲的:表现不错。
元娘感慨孩子长大了:届时你带我去城口,给他们接风洗尘。
霍赟说不用:在家里多做两个菜等着便好。
随后二人之间有一段短暂的安静。
还有一事,他们没有谈。元娘本想等霍赟提起,可终究是等不得了,自己先开口:白天那位苏姑娘,是怎么一回事
苏氏原在杭州,狄夷破城那日纷乱中为我所救,霍赟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他省略了苏酥原是祁家小妾的事情,只大概描述了一番自己遇到她时的情况:见她一个女子无可凭依,便将她带在营里疗伤,由玉嫂照料着。
元娘看着丈夫,第二个问题一针见血:你要过她的身子不曾?
嗯。
德坤,元娘的语气重了些,叫的是霍赟的字:你荒唐了啊!
她比丈夫年长些,很多时候还会像儿时一般将他当作弟弟对待:你平时行军在外向来是不沾染这些的可是那苏氏念及你的恩情,以身相许?
她是个好孩子。霍赟知道妻子想岔了,解释道:是我唐突了她。
元娘知道他不会蒙骗自己,只是瞪他一眼:所以现在如何?你要了人家,总归得给她个交代。
所以想劳你操心,挑个日子将她纳进来。霍赟合上眼,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莫让她受委屈。
我知道了。元娘应下来:明日我起来定日子早些办下来吧,否则廷哥与泽哥回来,更不好解释。
依你意思。霍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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