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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宝瓶洲的现在和未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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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然是世俗藩王,身份难改,反正就不需要与他捉对厮杀。世间杀人,拳头之外,还有很多。”

马苦玄在朱荧王朝,连杀两位金丹剑修,一次是步步为营,戏耍对方,一次是近乎搏命,选择以层出不穷的压箱底手段,硬撼对手。

马苦玄在先后两场厮杀中展露出来的修道资质,隐约之间,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宝瓶洲修行这种事情,你的心结,有些可笑。可笑之处,不在于你的那点情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很正常的情感。可笑的是你根本不懂规矩,你真以为杀他宋煜章的,是那个动手的卢氏遗民,是你那个将头颅装入木匣送往京城的娘亲?是先帝?分明是也不是嘛,这都想不明白?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依靠形势,去杀一个好似天命所归的马苦玄?”

宋集薪站起身,再次作揖而拜,“国师教诲,宋集薪受教了!”

崔东山斜瞥他一眼,说道:“齐静春留给你的那些书,他所传授学问,表面看似是教你外儒内法,事实上,恰好相反,只不过你没机会去搞清楚了。”

宋集薪重新落座,一言不发。

崔东山摆摆手。

宋集薪站起身,告辞离去。

与婢女稚圭一起走出巷子。

崔东山来到门槛那边坐着,打着哈欠。

那位被他随手拎在身边一起逛荡的老掌柜,跑到院子中,谄媚问道:“崔仙师,那人真是大骊藩王宋睦?”

崔东山说道:“那小子骗你的,逗你玩呢。”

琉璃仙翁一脸尴尬,信还是不信?这是个问题。

崔东山挥挥手,“继续当你的掌柜去。”

琉璃仙翁赶紧离开院子。

崔东山换了个姿势,就那么躺在门槛上,双手作枕头。

当年彩衣国胭脂郡一事,只是众多谋划中的一个小环节。

以入魔的金城隍作为线头,牵动彩衣国,是明面上的小小谋划之一,他和老王八蛋的真正所求,更加隐蔽,他是要用一种合乎规矩和大道的婉转手段,放出白帝城那个被天师符箓压胜千年的那个可怜家伙,如今应该是叫柳赤诚了,暂时不得不依附在一个书生魂魄中。这个人情,对方不想还,也得还。至于什么时候还这个恩情,就看崔东山什么时候找他柳赤诚了。

宝瓶洲这盘棋局上,还有很多这样不为人知的妙手。

不过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其实不算什么妙手,正常下棋罢了。

例如青鸾国那边,老东西相中的柳清风和李宝箴,还有那个韦谅,三人在一国之地所做之事,就意义深远,甚至有可能将来的影响,都要超出宝瓶洲一洲之地。只不过三人如今自己都不太清楚,到最后,率先明白意义所在的,反而可能还是那个都不是修道之人的柳清风。

偏居一隅,百余年间,做了那么多的琐碎事情。

崔东山有些时候也会扪心自问,意义何在,如果听之任之,山崩地裂,换了乾坤,浩然天下是不是也等于吃够了教训,最终结果,会不会反而更好?

崔东山睁大眼睛,望着头顶咫尺之地的那点风景。

随波逐流的,是绝大多数的世人。

再聪明一点,为人处世,喜欢走捷径,寻找省心省力的方便法门,万事求快,越快达成目的越好。这没什么错,事实上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殊为不易。

只不过就如先贤所说,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故而又有先贤又说,世之奇伟瑰怪,种种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人迹罕至,唯有志者可以慢行而至,得见壮观。

崔东山叹了口气。

世间万事一路推敲下去,好像到最后都是“没劲”两个字。

被陆沉从棋盘上摘出又重新落子的马苦玄。

十境武夫宋长镜。

风雪庙剑仙魏晋。

朱荧王朝那位因祸得福、身负残余文武国运的年轻剑修。

破而后立、梦中练剑的刘羡阳。

书简湖那个秉性不改只是变得更加聪明、更懂规矩运转的顾璨,绝对有机会成为一位比刘老成还要老成的真正野修。

生而知之的江湖共主李柳。

阮秀。

风雷园黄河。

神诰宗精心呵护、祁真亲自栽培的那枚隐藏棋子。

福缘深厚的谢灵。

还有一些尚未脱颖而出或是名声不显的年轻人,都有可能是未来宝瓶洲汹汹大势的中流砥柱。

崔东山坐起身,又发了一会儿呆,继续去八仙桌那边趴着。

视线转移,桌上那那本摊开的江湖演义小说,是当年从大隋山崖书院带出来的,崔东山无所事事的时候,就会翻看几页,批注几句。

当下摊开书页上,其中写书人有写到“提剑摄衣,跃而登屋,瓦片无声,时方月明,去如飞鸟”一句,便有他这位翻书人的朱笔批语,“真乃剑仙风采也”。

崔东山挪开镇纸,往指尖吐了口唾沫,捻起书页轻轻翻过,又重新翻回,瞥了眼批语文字,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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