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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 天下小心火烛(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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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保证比敲天鼓还响。贫道最重脸面,言出必行,天下皆知,一口吐沫一个钉,任由他陆沉趴地上扣都扣不出来……”

董画符说道:“老观主措辞,注意些火候。家乡曾经有人说过,言语即出剑,用力过猛容易拧到腰,还会被剑气崩开裤裆。”

孙道长问道:“阿良讲的?这个狗日的说话,果然还是有点嚼头啊。”

董画符嗯了一声。

老道长突然抚须沉思道:“如果只有陆沉,还好说。他身边跟了个喜欢冤枉好人的讨债鬼,就有些棘手了。”

青冥天下,白玉京之外,大玄都观、岁除宫这样的山巅宗门,屈指可数。

岁除宫宫主吴霜降,最后一次闭关,沉寂多年,终于出关。

由于不问世事数百年,以至于吴霜降跌出了最新的青冥天下十人之列。

此次吴霜降收敛气象,主动寻访大玄都观。

孙道长当然头疼,这个吴霜降,性情乖张得过分了,好时极好,不好时,那脾气犟得厉害。

能让孙怀中都感到头疼的人,不多的。比如对方最少得能打,很能打。不然就老观主这出了名的“好脾气”,早就教对方如何学自己做人了。

孙道长忍不住问道:“湛然,你师父一百遍黄庭经抄写得如何了?”

女冠春晖无奈道:“观主,我这不是还没说吗?”

孙道长大怒道:“堂堂仙人境,喜欢成天捣鼓些铜钱、蓍草,还最擅长占梦,吴宫主大驾光临,就该早早备好重礼,这都算不到,测不准?你那师父,外人不是都说他早已‘感而遂通,与天地准’吗?还敢说什么天底下真正参透那部群经之首的人,只有两个,他算其中一个,邹子加上陆沉,才能算一个?本事不大,口气不小,这都哪来的歪门邪气,害得我这么多年,每次瞧见他这师侄,都跟见着了师兄似的,恨不得次次主动稽首。”

春晖无言以对。为尊者讳,既为恩师,更为观主,她就不多说什么了。受着呗,不然还能如何。自家道观就这么个门风。

要知道这些溢美之词,可都是观主老人家你喝高了,对山中好友胡乱吹嘘的,春晖她恩师素来为人谨慎,哪敢如此自夸。

自家观主祖师这番“好心”替自家晚辈扬名的吹嘘,当时春晖的恩师听说后,汗都流下来了。

果然在那之后的修行路上,师尊每次出门远游,都会磕磕绊绊,有小道消息说,白玉京三掌教陆沉,说定要与春晖师尊请教请教,所以专门请人蹲守道观地界,只要春晖的这位传道人出门,就肯定会在远游路上,闹点不大不小的幺蛾子。

春晖恩师,尤其精通占梦。修道之地,悬挂一幅画卷,上边书写的内容,写那帝王君主、诸侯士大夫和庶人的各自“恶梦”,她听师父说出自浩然天下一个叫贾生的读书人,春晖很小就看过,也没觉得有多大学问,不知为何师父却很看重。春晖只觉得其中天子梦恶则修道、大夫梦恶则修官,其实与青冥天下的风土人情挺契合的。

一个嗓音竟是直接打破道观数座山水禁制,在所有人心湖间激起涟漪,“孙观主在不在,无所谓,我是来找柳七曹组的。”

孙道长嗤笑一声,真不把。

如果柳七能够自己炼化那半部姻缘簿子,说不得如今数座天下就要多出一位十四境了。

十四境合道大不易,苏子就因为早有白仙在前头,便就此大道断绝,最终止步飞升境,只是苏子生性豁达,看得开而已。

吴霜降说道:“说了是‘借’。我不是某人,喜欢有借无还。”

今天一个不小心,明天一个不认账,后天就要倒打一耙,骂人栽赃泼脏水。

早年吴霜降与那孙观主有过一番坦诚相对的言语,老道长愤懑不已,在岁除宫跳脚说我是那种人吗?好歹是一观之主,小有道法,薄有名声,你别冤枉我,我这个人吃得打,唯独最受不得丁点儿委屈……

吴霜降说你当然是。

所以双方去天外天狠狠打了一架,导致外界众说纷纭,好事者都扯到了大道之争,其实缘由没那么复杂。

柳七还是摇头,“我与元宠一起来此,当然要一同返乡。”

吴霜降脸色淡漠,“你们来,没问过我。你们走,就得问我了。刚好趁此机会,将礼数补上一补。若是打烂了大玄都观的瓶瓶罐罐,我来赔就是了。”

柳七笑道:“宫主既然痴情至此,这半部姻缘簿子,我看根本就不需要。”

吴霜降说道:“你说了不算。”

曹组突然说道:“我留下就是了。”

陆沉在一旁小声感慨道:“世俗之君子,岂不悲哉。”

门口那边,孙道长刚露面现身,身边跟着个本该在白玉京神霄城练剑的董画符,老观主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吴霜降,抖搂威风去别处,别在我家门口咋咋呼呼,不打一场不行了,刚好陆沉在这边,这家伙本该坐镇天外天,都不用他和吴霜降如何破开天幕,可以省去些气力。

不曾想那陆沉抬起手臂,以迅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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