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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五章 月色(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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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棵菩提树。

南山寺外,白发童子仰头望向那尊菩萨像,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为某人祈福。

但愿。

跋山涉水,风景秀丽。久别重逢,故人无恙。

入庙烧香,有求有应。异乡游子,又逢佳节。

————

今天骑龙巷的铺子外边,好像拉起了一张雨幕。

目盲老道人趴在柜台上,青衣小童踩在一张小板凳上,俩好兄弟,喝点小酒打打牙祭。

早些年还是黑炭小丫头的裴钱,那会儿还在学塾上课呢,每逢下雨天,都会带着小米粒,脚踩台阶上的雨水,裴钱美其名曰走龙门。陈灵均觉得幼稚得很,就只与她们走过一次。

哥俩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山上修行一事的大不易,陈灵均抹了把嘴,感慨道:“贾老哥,我这辈子修行路上,资质太好,么得什么风雨坎坷,唯独到了小镇这边,有过几次大凶险,差点就被人一拳打得白日飞升了。如今想来,胆气雄壮如我这般,还是有几分后怕啊。”

当面骂阮邛,拍陆沉肩膀,公然叫板竹楼二楼那位崔前辈,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个不是壮举?陈大爷都不乐意多说。

陈灵均与贾晟酒碗磕碰一下,一饮而尽,抬起一手,双指黏在一起,“亏得我福缘深厚,自己也机灵,才能次次化险为夷。说真的,但凡我不够聪明那么一点点,就要悬了。”

不用想,只要有那么一着不慎,在这处处藏龙卧虎的北岳地界,估计就再没什么御江浪里小白条,落魄山上小龙王了。

陈灵均抬起酒碗,“好汉不提当年勇,豪情壮志,都是过去的事了,咱哥俩如今都混得不错,得提一碗。

贾晟陪着陈灵均又喝过一碗,发现柜台上边的佐酒菜,所剩不多了,立即扯开嗓子,让徒弟酒儿去后厨再整俩小菜,然后老道士感慨不已,“都不去谈景清老弟如今的境界,只说景清老弟的谋略,老哥我走遍了一洲山水的江湖,也是生平仅见的好,出类拔萃的好啊,要是问怎么个好?呵,讲究大了去。”

陈灵均立即给贾晟倒了一碗酒,接话道:“怎么个好?老哥你给说道说道,我这人过于谦虚了,总喜欢妄自菲薄,我家老爷劝我改改,我也如何都改不过来,所以比较难看到自己身上的优点。”

贾晟都不用打什么腹稿,肺腑之言,诚挚之语,需要酝酿吗?早就都在酒水里了,抿了一口酒,娓娓道来:“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的好,就是这么个深藏不露的好。老话怎么说来着,头等聪明人,得有个笨相,绝不能让旁人随便那么瞅一眼,就觉得伶俐,机灵,心眼多,那就落了下乘喽,景清老弟却不然,平时半点不显,一遇到紧要关头,男儿担当,仙师城府,江湖义气,豪杰气概,一股脑儿涌来,挡都挡不住,是也不是?”

陈灵均小鸡啄米,“是是是,必须是。”

他撇撇嘴,嘿嘿笑道:“曹晴朗就是因为不会说话,不符合咱们落魄山的门风,才会被发配了桐叶洲,可怜可怜,可怜啊。”

贾晟一手持碗,一手捻须点头,“空有学识,不会说话,这怎么成。景清老弟,此事其实得怨你啊,你在山上,怎就不与他多聊聊,曹晴朗这娃儿,是个极有慧根的读书种子,不然也当不成山主的得意学生,稍稍欠缺的,就是这些个书上不教的人情世故了,陈老弟你自己说说,是不是得怨你?”

“唉,这么一说,真得怨我。”

“那咱哥俩再走一个。”

铺子里边那哥俩,好像次次喝酒都能不缺个说法,也算独一份了。

门外檐下,青衫长褂的姜尚真,一身雪白长袍的崔东山,还有个名叫花生的少女,虽然三人都没在门口露头,不过其实已经站在外边听了里边唠嗑半天了。

姜尚真佩服不已,“咱们骑龙巷这位贾老哥,不开口就是真人不露相,一开口就是个顶会聊天的,我都要甘拜下风。”

崔东山笑道:“等会儿咱们进铺子,贾老神仙只会更会聊天。”

姜尚真说道:“看得明白的人,往往活得不明白。这位贾老哥目盲却心明,所以才能活得通透。”

崔东山点点头,蹲下身。

眉心一粒红痣的白衣少年,看着铺子檐外的灰色的雨幕。

姜尚真笑问道:“朱先生和种夫子,何时破境?”

崔东山摇摇头,伸出手掌接雨水,说道:“都很难说。”

少女花生,一直帮身边的崔东山撑着伞,瞥了眼那个双鬓霜白的中年男人,真是个古怪人。

既能说那无心之语最伤人,有剑戟戳心之痛,让听者只恨有心。也会在来这落魄山的半路途中,对一个偶然相逢的山上仙子,言语冒犯,女子当时踩水凌波而行,手指旋转一支竹笛。他便在岸边大声询问,姑娘是否名叫姗姗,那女子转过头,一脸疑惑,显然不知他为何有此问。他便笑言,姑娘你若是不叫姗姗,为何在我人生道路上,姗姗来迟。

花生看得真切,那位多半是在山中修道的仙子,恼得差点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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