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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 神人在天剑光直落(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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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就像有条溪涧以台阶作为河床,哗啦啦作响向山脚倾泻而去。

消暑湖附近的此峰嫡传、和观礼修士手忙脚乱,只得各凭手段,抵挡那份拍岸激荡升空的铺天巨浪,最头疼的地方,在于其中蕴藉拳意,与那湖水一并遮天蔽日,势不可挡,以至于许多修士术法被搅了个粉碎,本命物也被打得晃荡如片片浮萍,道心不稳,刚刚祭出便连忙收起。

神仙打架,俗子遭殃。山巅之下,所有不是地仙的练气士,与那山下市井的凡俗夫子何异?

人人惊骇不已,那位搬山老祖,仅仅担任正阳山护山供奉就有千年光阴,那么居山修道的岁月,只会更长,有此道法拳意,如果说还有几分道理可讲,可那个横空出世的落魄山年轻剑仙,撑死了与刘羡阳是差不多的年纪,哪来的这份修行底蕴?

宝瓶洲评选出来的年轻和候补十人,真武山马苦玄的修行根骨、天赋,姜韫、刘灞桥的师承,谢灵的家世、福缘,不管如何崛起,终究有迹可循。

消暑湖不但湖水一空,就连湖底泥泞都被散开,水下满月峰山根青石裸露。

水落石出,不过如此。造就出这般场景,不过是白猿递拳,青衫接拳,一拳而已。

陈平安站在略带几分润泽水气的青石上,脚下青石不断响起裂纹声响,消暑湖水底如同多出一张蛛网,陈平安抬了抬手,施展水法,掬水重新入湖中。

白衣老猿站在岸边,脸色如常。

数拳过后,一口纯粹真气,气贯山河,犹未用尽。

夏远翠以心声与身边几位师侄言语道:“陶师侄,我那满月峰,不过是碎了些石头,倒是你们秋令山好好一座消暑湖,遭此风波劫难,修缮不易啊。”

晏础说道:“烟波,半炷香可是又过去一半了,还没有决断吗?其实要我说啊,反正大局已定,秋令山不管点头摇头,都改变不了什么。”

这位掌律老祖师的言下之意,自然是好心好意,提醒这位辈分相同的陶财神,好歹为秋令山保留一份英雄气概,传出去好听些,过河拆桥,是竹皇和一线峰的意思,秋令山却不然,风骨凛凛,有机会让所有留在诸峰观礼的外人,刮目相看。

对晏础而言,陶烟波的秋令山,最好是打肿脸充胖子到底,管着正阳山的所有钱财运转,比他这个出身水龙峰的掌律祖师,其实更有实权。若是水龙峰与秋令山,从今往后能够互换位置?

竹皇脸色不悦,沉声道:“事已至此,就不要各打各的小算盘了。”

先前所谓的一炷香就问剑。

那陈平安可是随口胡诌的,而是竹皇身边这位剑顶仙人维持当下境界的大致时限。

这家伙难道是正阳山肚子里的蛔虫,为何什么都一清二楚?

故而竹皇内心深处真正忌惮的,不是什么剑仙,不是什么山主,而是这份处处绵里藏针的心思。

消暑湖内,被陈平安以术法掬水入湖后,水位轻浅,清澈见底。

陈平安终于开口说话,笑问道:“当年在小镇束手束脚,情有可原,怎么在自家地盘,还这么娘们唧唧?怕打死我啊?”

因为袁真页终究还是个练气士,所以在昔年骊珠洞天之内,境界越高,压制越多,处处被大道压胜,连那每一次的呼吸吐纳,都会牵扯到一座小洞天的气运流转,稍有不慎,袁真页就会消磨道行极多,最终拖延破境一事。以袁真页的地位身份,自然知晓黄庭国境内那条岁月悠悠的万年老蛟,哪怕是在东南地界钱塘江风水洞潜心修道的那位龙属水裔,都一样有机会成为宝瓶洲首位玉璞境的山泽精怪。

估计这头护山供奉,当时就已经将上五境视为囊中物,并且打定主意要争一争“第一”,以便收拢一洲大道气运在身,所以至多是在窑务督造署那边,遇见了那位白龙鱼服的藩王宋长镜,一时手痒,才忍不住与对方换拳,想着以拳脚帮忙砥砺自身道法,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袁真页狞笑道:“见过找死的,没见过你这么一心求死的,袁爷爷今儿就满足你!”

白衣老猿的老者面容,呈现出几分猿相真身,头颅和脸庞瞬间毛发生发,如无数条银色丝线飞动。

老猿身形长掠,一腿扫中那袭青衫的肋部,将其踹出秋令山,横飞向附近一座琼枝峰。

一脚之下,气机混乱如大雷震碎于弹丸之地,整座秋令山向外散出阵阵,如一排排铁骑过境,所过之处,山石崩碎,草木齑粉,府邸炸开,连那秋令山之外的云雾都为之倾斜,仿佛被拽向琼枝峰那边。

从头到尾,信守承诺绝不还手的青衫剑仙,蜻蜓点水,脚尖分别踩在一处仙府屋脊、古树枝头和一竿绿竹之巅,然后停步。

负责看守琼枝峰的落魄山米次席,忙不迭收起漫天遍野的霞光剑气。

白衣老猿撞入那片竹林当中,使得琼枝峰山中,无数翠绿颜色,瞬间绽放开来,数十万绿竹竿破土而出,胡乱飞掠。

只是袁真页这一次出拳极快,能够看清之人,寥寥无几。更多人只能依稀看到那一抹白虹身形,在那丛丛翠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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