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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 与诸君借取千山万水(十)(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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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不当回事。

刘志茂斜瞥一眼自己的大弟子,“看看你自己,再看看人家。都说人比人气死人,你怎么还不死去。”

田湖君每次在这边屋子里,真是连喝酒都不敢大口的。

就怕哪里惹来师尊的不开心,然后与自己新账旧账一起算。

听到刘志茂这句暗藏杀机的言语,田湖君瞬间脸色惨白。

师尊所谓的那个“人家”,当然就是如今那位隐官了。

章靥摇头笑道:“田湖君又不算差了,难道如今连金丹地仙都不值钱了吗?”

刘志茂嗤笑一声,“在桐叶洲那边,就老值钱了。咱们田地仙要是去了那边,开山立派都不难。”

章靥对一步步成长起来的田湖君,其实印象不差,只是她的道心不够坚韧罢了,要说害人之心,其实不多,在以前的书简湖,这种修士空有境界,不够心狠手辣,反而是很难长远立足的,只是时过境迁,变成了一位真境宗的谱牒修士,无非是个好好修行,不用有太多的勾心斗角,无需与谁凶险厮杀,反而成就可期。

大概这就如当年那个账房先生的一句玩笑话,今天之人难说明日之事。

在这之后,还有句肺腑之言:倘若一觉醒来,今天依旧无事,便是人间好时节。

章靥收敛些许心绪,玩笑道:“你们真境宗,屁本事没有,就属频繁更换宗主,天下靥有些意外,递给刘志茂一张烤成金黄色的米粿,再给了田湖君一张,“为何不答应下来?当一把手与二把手,此间滋味,天壤之别。”

刘志茂接过米粿,低头啃起来,“我算是看明白了,身上这个谱牒身份,就是一件传上去就脱不下来的衣服,别人看着保暖,自己穿着嫌热,想要硬脱下来不穿了,就得连衣服带一层皮肉一起脱掉。我要还只是个首席供奉,以后说不得还有条退路,可要是继任宗主,这辈子就算等于必须一条路走到黑了。”

到底不比当那随心所欲的山泽野修,行事肆无忌惮,位高权就重,手握生杀大权。

当年的书简湖,谁想要往上爬,都得蹚出一条血路才行,试想当年,任何一位岛主,甭管大小,谁脚下没些尸骨当那垫脚石?

如今呢。

一种是修士自身境界说了算。

再就是靠门路和师传了。

总之,宗字头里边的修士境界,别太当回事。

就说那个宫柳岛上边,一个叫周采真的小丫头片子,她有什么修行资质,结果呢?不说李芙蕖把她视为己出,比嫡传还嫡传,便是宗主刘老成见着了她,那也是要和颜悦色几分的。

还有李芙蕖那个新收的弟子,叫郭淳熙,来自一个叫仙游县的小地方,还曾是个半吊子的纯粹武夫,完全是靠着神仙钱堆出来的三境练气士,将来能够洞府境,李芙蕖当真愿意收他当嫡传?无非是姜尚真丢过来的一个烂摊子,李芙蕖丝毫不敢怠慢罢了,由不得她不上心,不出力。

同样的道理,身为次席供奉的李芙蕖,在姜尚真那边屁都不敢放一个,在真境宗一般祖师堂成员那边,她随便与人几句旁敲侧击,又有谁敢不当回事?

再说那个傻人有傻福的曾掖,当年是从哪儿得来那本秘籍,又如何会被旁人誉为“可以为鬼道中别开一法门矣”?

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倒也勉强能算,毕竟确实是姜尚真随手丢给曾掖的,然后曾掖路边散步,就捡到手了。

章靥看了眼老友,点点头,“明白了。”

刘志茂眼角余光瞥见那大弟子,她还在那儿开开心心啃米粿呢。

他娘的,真是个半点不开窍的废物。

把咱们截江真君气了个半死,差点就要忍不住,一巴掌朝她脸上摔过去。

其实刘志茂这些言语,藏着两个意思。

刘老成,跻身仙人境没几年,但是有信心,更上一层楼,求一求那个传说中的飞升境!

不然刘老成何必与刘志茂如此示好?还不就是以后想当个舒舒服服的真境宗太上皇?

再就是刘志茂所谓的一条后路,田湖君听不懂,章靥却是一点就明,是说那下次五彩天下重新开门。

刘志茂极有可能,要去那边开宗立派!自己当那宗门的开山鼻祖。而不是什么狗屁下宗的靥想起一桩趣事,笑道:“听说那个在池水城浪荡多年的奇人异士,如今已经成为湖君府上的清客了。啥来头,莫非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自古异人,多隐于屠沽中?”

前些年池水城来了个道行深浅不定的外乡奇人,能吹铁笛,性情古怪,时而穿大袖红衫,如膏粱华族子弟,头顶簪花,睥睨独行,时而衣衫褴褛如贫家乞儿,逢人便当街乞讨,只要有人愿意给钱,就帮忙算卦,不管对方答应与否,都会追着给出几句类似谶语的言语。

刘志茂嗤笑一声,“就是个老金丹,会点粗浅相术。喜欢装神弄鬼,骗骗贩夫走卒还行。面子上不拘小节,骨子里就是那种你生平最讨厌的酸儒,讲究一个凡事都要立起个体统来,若是身边人与那田间种地的,茅坑扒粪的,拱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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