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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七章 不是第二个余斗(7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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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对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听了最后这番话,汪幔梦眉头舒展起来,挤出一个笑脸,轻声道:“谁说不是呢。”

崔东山微笑道:“最恨谱牒仙师的,不一定是山泽野修,往往是谱牒仙师,因为前者早就摸出了一条相处之道,后者则不然。”

汪幔梦自嘲一笑,“崔东山,别试探了,虽然不清楚你到底为何如此阴魂不散,缠上我们这些蝼蚁,但是说实话,我真心不觉得我们这拨无根浮萍似的废物,值得你这种人浪费时间,两颗谷雨钱,很多吗?对我们来说,当然很多,十几号人忙活了大半年,才挣了这么多,像那钱猴儿他们几个,可能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着谷雨钱,但是对你来说,两颗,甚至是二十颗谷雨钱,又算什么呢。”

“钱猴儿几个,不是什么可能,就是第一次见着谷雨钱,因为跟你和洪稠都不一样,他们见着了谷雨钱,第一印象,不是奇怪我为何可以拿出谷雨钱,而是疑惑,在那边猜测第三种神仙钱,到底是不是真的。”

崔东山低头弯腰,摊开手掌,靠近炭火,“你刚才说‘你这种人’,怎么讲?怎么就觉得我跟你们不是一种人啦?”

汪幔梦说道:“说不上具体理由,就是这么觉得。”

崔东山问道:“那你觉得我先生呢,跟你们是不是一种人?”

汪幔梦无奈道:“可能吗?”

崔东山默不作声,炭火光亮映照得那张俊美脸庞愈发白皙,轻轻翻转手掌烤火,掌心朝上。

汪幔梦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曾经有过谱牒身份?”

崔东山笑道:“因为你就像半个吊死鬼,解不开脖子上边的绳索,手摸不着房梁,脚踩不着地面,没死透,又活不过来,不上不下的,瞧着可怜。”

汪幔梦笑道:“怎么就可怜了?我怎么自己都不觉得可怜。”

崔东山搓手道:“没力气去自怨自艾的可怜,才可怜,无可奈何,没法子,还能如何,就这样。”

汪幔梦默然,学那白衣少年,低头弯腰,靠近火盆,搓手取暖。

有些书,滋味太苦,不忍卒读。

汪幔梦出身一个桐叶洲北方的小国,宗主国是那堪称庞然大物的虞氏王朝,曾经是当之无愧的桐叶洲北部强国,如今恢复国祚,虽说大伤元气,可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的师门,是桐叶洲一个不入流的山上门派,旁门左道都算不上,说是歪门邪道,半点不委屈,只不过披了层光鲜亮丽的外衣,在那个虞氏王朝的藩属国境内,也能作威作福,加上许多师门前辈、同辈师姐妹,都是一国公卿的妻妾。除了掌门人是位龙门境的老神仙,相传还有一位闭关多年的金丹老祖坐镇山门,所以她当年上山之初,是很憧憬的,而且充满了骄傲。

但是她那个所在门派,多是女修,师门前辈传授的,除了术法也是房中术。正经道书没几本,春宫图倒是一大堆。

很多明明没有修行资质的少女,只要相貌好,是美人胚子,都收。

据说自家门派真正的靠山,是那虞氏王朝那个作为山上仙家领袖的青篆派,其中一位管钱的通天人物,是个女子,叫苗鱼,又据说她是青篆派高掌门的半个道侣,没有名分而已,苗鱼手握财政大权,比虞氏王朝的户部尚书半点不差了。

有些人,历经坎坷,总能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但是有些人生如船搁浅,水道提纲如一线,进不得,退也不得,原地鬼打墙。

好像做多错多,就只能破罐子破摔。就像被眼前这个白衣少年一语中的,说来说去,无非是“就这样”三字。

她曾经与几个同门师姐师妹,还有一拨别家仙府的女修,并排站在一座仙家渡口的神仙宅邸里边,被一拨神色倨傲的谱牒仙师,拉上几个锦衣玉食的世族子弟,朝她们指指点点,睡的就是仙子,山上女修。

对此她早已麻木了。

洞府境,只要跻身了洞府境,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但是直到那场导致一洲陆沉的惊天变故来临,汪幔梦也不曾跻身洞府境,她与那些仓皇失措如同丧家犬的师门祖师不一样,她觉得没什么,甚至还有几分解脱意味的轻松,她不愿跟随同门躲入青篆派避难,就找到机会,一走了之。哪里顾得上她,都在忙着凑巧给虞氏王朝的达官显贵,爬上豪阀家主、世家子弟的床榻,在那条逃难路上,门派的名声算是彻底烂大街了,反正直到那场劫难临头,汪幔梦才知道,自家门派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金丹祖师。

在汪幔梦看来,作为女子,真正的活法,大概是太平山黄庭那样的女子。

还有那个大泉王朝女帝姚近之,也不差,都能篡位登基,自己当皇帝了。

崔东山看着她,微笑道:“想不想以后亲眼见一见黄庭和姚近之,近距离看一看她们到底是怎么个活法?”

汪幔梦回过神,悚然一惊,脸色惨白颤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心中所想?!”

显然是勾起了妇人道心中的最大阴霾,这些个“家学深厚”的谱牒修士,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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