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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九章 教拳与续杯(7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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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才,就像宁姚,曹慈,裴钱,柴芜,就都属于这类人。

陈平安笑问道:“对佛家典籍了解吗?”

曹荫答道:“看过些,但是不多。”

陈平安就问了一个问题,“怎么看待佛家禅宗南北的顿渐之别?”

曹荫有些惶恐不安,这种涉及到佛门一次大分流的重大问题,岂敢随便妄言,何况少年从未深思过。

陈平安又问道:“那我问你,当真能够立地成佛吗?顿悟之后如何立定在那个顿悟而来的境界中?”

曹荫似有所悟,只是好像心中文字反而成了诉说本心的大敌。

陈平安笑道:“慢慢想。”

陈平安喝了口茶,“方才你想要请教什么问题?”

曹荫回过神,鼓起勇气说道:“陈山主每天具体的时间安排是怎样的,能不能细说,我想要照搬,能学到几分真意是几分。”

看待他人的人生,就像看一幅堪舆图,标注出来的山川,名气大,但好像总是与自己无关的。

可如果有机会与那些“名山大川”接近了,就是不一样的风光。宛如天气晴朗时分,站在远处眺望一座落魄山,不觉其高。

越走近此山,仰之弥高,等到走到了山脚,就会发现是何等高耸入云。

只是进了山,身在落魄山此山中,仿佛却又是另外一番风景。

朱敛吓了一跳,连忙咳嗽一声,提醒少年的这个问题并不合适。

陈平安摇头笑道:“说当然可以说,只是你学不来的,修行一道,讲究实在是太多了,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地而异。不同的门派、师承,就有不同的道法传承,呼吸吐纳之术千差万别,各自本命物的不同,昼夜阴阳的时辰变化,修行火法和水法的练气士,就会有截然不同的作息和道场选择。”

故而在山上,想要找个能够在遇到关隘、症结时,就有人帮忙指点迷津的明师,何其难,故而才会有拜师如投胎的说法。

可以少走许多弯路,少吃许多不必要的苦头。公认野修心性坚韧,你以为他们自己当真愿意?

虽然坦言告诉少年学不来,不用学,可陈平安仍然是认真想了想,作为开场白的一番话,就让朱敛只觉得今日此行不虚。

“我年少时离乡,匆忙赶路居多,那会儿走桩练拳不停是为了吊命,边走边出拳,争取每一步都在调整呼吸吐纳,每当停下休歇时,也会练习撼山拳的剑炉立桩,躺下睡觉前,就去演练睡桩千秋,争取让拳意上身,越多越好,一万拳数万拳,十万拳,百万拳。只知道拳意上身,就可以神明附体,当时不信也得信,就像书法一道,腕下有鬼神相助,异想天开。一有空闲,我就看点书,作摘抄,坚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第二次到了剑气长城,在那避暑行宫,其实能够潜下心来修行的机会不多。真正符合一般意义上修道之人的作息,可能只有前不久,我在桐叶洲仙都山的一处道场内。所以我才会说,你学不来我的修行作息,可话说回来,如果将修行尽量拆解到极致的小,呼吸,行走,睡眠,我觉得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一个万法无定法,万法却在一法中。”

曹荫笑容灿烂,“懂了!”

修行,到了某些阶段,练气士就会无事可做。

现在少年就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了。

曹鸯到底是女子,心细如发,便有些疑惑,陈山主不是一位已经证道的大剑仙吗,怎么好像都有白头发了。

朱敛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看着那个与少年娓娓道来的年轻山主,这样的公子,什么样的女子见了不动心?

陈平安微笑道:“以后再有类似的问题,多问。即便我不来这边,你就去主动找我。”

朱敛轻声感叹道:“原来佛理只道平常话。”

陈平安置若罔闻,站起身,最后与少年说了三句话。

“子曰,十五立志于学。”

“好乐无荒,良士休休。”

“少年怎么可以不喝酒。”

第一句话,曹荫听出来陈山主对自己的期许,第二句话,也是劝诫自己不要太过执着于破境,亦是极有道理的金玉良言。

只是这第三句话,让少年有点懵,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一起走出宅子,曹荫满脸憧憬和期待,壮起胆子问道:“陈山主,见过至圣先师吗?”

陈平安笑道:“见过的。”

曹荫一时无言,看着那位青衫剑仙的背影,少年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朱敛稍晚挪步,拍了拍少年肩头,笑呵呵道:“若干年后,有人询问一句,曹剑仙,见过陈先生吗?”

曹荫蓦然而笑,一旁少女也是笑颜如花。

“下次来,咱们得喝酒啊。”

朱敛双手负后,身形佝偻,快步追上自家公子。

曹鸯小声说道:“朱先生在上山之前,肯定也有很多江湖事迹吧?”

曹荫使劲点头,肯定啊。

陈平安放慢脚步,等着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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