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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十章 谁不是黄雀(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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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明了是选择偏袒落魄山。

名,正阳山已经沦为一洲笑柄,本该在宝瓶洲如日中天的一座崭新剑道宗门,年轻剑修们如今都没脸下山外出历练。

利,竹篮打水一场空,原本有望一山两宗门的格局,成了泡影,拥有一座下宗的诸多好处和实惠,都成了空想。

简单来说,就是从山主变成一宗之主的竹皇,个人声望降到了谷底。

若是正阳山只有竹皇一位剑修,是上五境,其实不管都无法撼动竹皇的宗主之位。

但是竹皇的师叔夏远翠,好巧不巧,也是一位玉璞境剑仙。

“夏祖师,陶烟波那边怎么说?”

“自然是对我那个师侄心怀怨怼,且不说封山一甲子,自己也被逼着闭关思过,换成谁都觉得是一种奇耻大辱。何况陶烟波心里有数,如果还想要与那个姓陈的找回场子,只要竹皇一天是山主,就是痴人做梦,必须改朝换代才行。不然六十年封山,什么剑修胚子都捞不着,秋令山肯定就此一蹶不振,过云楼那个女娃儿的山头,就是前车之鉴。”

晏础点点头,陶烟波是真有狗急跳墙的理由了。

有自己的水龙峰,再加上眼前这位玉璞境老祖的满月峰,以及陶烟波的秋令山,如此一来,都不用说其余诸峰,竹皇在正阳山,除了他那自家祖山一脉,竹皇就差不多个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了。

夏远翠笑道:“说实话,我要是在竹皇那个位置上,身为宗主,面对那场对方气势汹汹且有备而来的观礼,我恐怕做得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啊。”

摇摇头,夏远翠啧啧道:“只能怨我这师侄命不好。我这个当师叔的,就只好替他分忧了。”

竹皇在元婴境时,碰到了个风雷园的李抟景,等到跻身玉璞境没多久,又遇到了那两个年轻人。

晏础举起酒杯,“在此预祝夏老祖更换座椅!”

夏远翠也举起酒杯,淡然笑道:“好说。”

晏础突然轻轻打了自己一耳光,“其实这会儿就该称呼夏宗主了。”

夏远翠放声大笑,各自一饮而尽。

竹枝派鸡足山,一处不起眼的雅静宅邸内,一位年迈女修正在款待一位天字号的贵客。

她便是鸡足山一脉峰主,梁玉屏的师父,也是竹枝派的现任掌律祖师。

而客人,正是竹皇。

竹枝派内,在郭惠风接手掌门后,逐渐分成了裁玉山和鸡足山两脉,不好说双方是势同水火,却也暗流涌动,其实最根本的分歧,还在于到底是与正阳山渐行渐远,最终脱离从属身份,还是干脆全盘投靠正阳山。

竹皇手中正在把玩一把山上炼制的竹黄裁纸刀。

山下的书香门第,多是用来裁剪宣纸,竹皇手中这把切割金石亦可。

竹皇将裁纸刀重新装入古琴形制的木盒,一并递给女修,微笑道:“送你了。”

她接过刀。

略加思索,她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要她推波助澜。

他是借刀杀人。

竹皇笑了笑,“别多想,礼物就只是礼物,你不用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否则只会坏事。再说了,你好不容易有了个落脚地方,与郭惠风还是师姐妹,何必自相残杀。我倒是希望你到时候能够帮郭惠风一把,免得这场闹剧,落个过犹不及的下场。那个人,可比你,当然也比我都聪明太多了。”

她大为意外,确定他不是开玩笑后,以心声问道:“宗主如何确定那人,如今就一定藏在某地,而且一定会管这闲事?”

“直觉。”

“如果,我是说万一,那人故意袖手旁观,宗主怎么办?”

竹皇淡然道:“只需夏远翠一死,晏础、陶烟波这些此生无望上五境的酒囊饭袋,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其中有一事,竹皇并没有与女修交底,正是在他的授意下,秋令山陶烟波才主动勾结的那位师叔。

倒是雨脚峰那个庾檩,比竹皇想象中聪明很多,竟敢主动揭发师叔的谋逆篡位之举。

野溪边,那个名叫陈旧的外门知客,开始钓鱼。

白泥与掌门作别,独自返回散花滩那边,发现陈旧这家伙倒是晓得偷闲,竟然蹲在一棵杏花树旁,双手笼袖,轻轻跺脚,脚边还有酒局剩下没喝完的一壶酒,给他顺手牵羊了,直愣愣盯着水面。

老人踱步来到溪边,笑道:“别忘了两壶松脂酒。”

陈旧抬起头,“啥?”

白伯坐在一旁,也不计较这小子的装傻扮愣,抬头看了眼杏树,没来由感叹道:“陈旧,我当年刚刚进入竹枝派,记得第一次跟随师父来到这裁玉山,一路散步,就觉得河边满树杏花,好看是好看,但是想到了一句家乡那边的谚语,总觉得不是滋味,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那会儿不懂什么忌讳,就与师父直说了,师父却与我说,山下有山下的说法,山上却有山上的道理,而且这个道理,非但不差,反而寓意极好。”

白伯笑问道:“知道这句话在山上,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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