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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玄镜独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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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什么都没看见,就已经被整个瑞出了书房。

房门紧紧关上。

只有姜某人的声音送了出来:“管家,送客!”

朔方伯府举行的丧礼,完全是关起门来的家礼形式。

并未邀请任何人参与祭拜,白幡不示于外,哀乐不出院门。

姜望和重玄胜过来祭奠,当然也没有大张旗鼓。

他们两个再加上十四,三人身着便服,共乘一辆马车,低调地来到了鲍府。十四做了博望侯夫人后,地位非比往常。说起来是不太应该跟以前一样,似贴身护卫般跟着重玄胜到处跑的但谁管得着呢?

小两口怎么开心怎么来。

十四并不高兴做什么居家主母,也管不来那些生意账目,就爱跟在重玄胜旁边。重玄胜也就爱她在旁边—一昨天就那么一会不在,就被某莽夫趁机揍了不是?

易大小姐若是在场,姓姜的怎么着也得掂量掂量。

鲍仲清的死,于外人来说,顶多叹一句可惜,或是感慨一下朔方伯满门忠烈。真正悲伤难过的,永远只有家里人。

但真个走进鲍府,姜望也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悲伤的气氛,更多的是严肃,列兵布阵似的严肃。

在人家的地盘,姜望和重玄胜也并不交流什么。帛金昨日就已经让下人送上,他们本就只是过来上一炷香,走个过场便罢。

在鲍府管家的引导下,他们径直走向灵堂。

而湮雷军统帅、朔方伯鲍易,已经等在灵堂外。

今时今日,仅以身份地位而论,武安侯姜望和博望侯重玄胜,都已是与鲍易站在同一个层次的存在。

整个鲍家除了那几个伯爷,没谁有资格接待。

世子鲍仲清的丧礼,鲍家的昌华伯和英勇伯都没有回临淄参与。

所以鲍易须得亲迎。

又因为姜望和重玄胜毕竟是晚辈,所以他不必迎出大门,只守在灵堂这里便可。这样最合适。

“武安侯,博望侯。”鲍易今日一身黑衣,表情凝肃:“仲清能有你们这样的好友,也算是他的福气,没白在世间走一遭。”

从这穿着之中,或也可见其心。

当初鲍伯昭死的时候,朔方伯可是亲披“斩衰”之服。大宗之家,为家族继承人嫡长子之死,论礼是要穿丧服的。因为嫡长子承担了继承宗庙社稷的“传重”之责任,其正体为大,所以说“父为长子”。

鲍伯昭死后,鲍仲清就是鲍氏唯一的继承人,名正言顺的朔方伯世子。鲍易却并没有为其披麻。

当然,谁也不能苛责一个长子、次子接连死去的父亲。

姜望拱手为礼:“伯爷请节哀。我与仲清兄虽然未有深交,但毕竟同一期在稷下学宫进学,说起来也能算得上同窗。今日为他奉一灶香,

希望他没有太多遗憾。”

重玄胜惯来长袖善舞当然不介意跟鲍仲清是朋友,利益允许的话,当场跟鲍仲清拜个把子、结个冥义都没关系。

姜望却是不同,哪怕鲍仲清已经死了,他也不愿意顺水推舟。而是要当着鲍易的面明确表态,“我们不熟”。

他今天愿意来察草,愿意为鲍仲清奉香,就是还愿意维持双方的体面。但希望朔方伯府到此为止。

他和鲍仲清的“兄弟情”已经传得很离谱,什么武安侯曾在齐夏战场上‘七冲敌阵救仲清都出来了,实在没什么必要。

鲍易并无恼意。

随着重玄云波寿元耗尽、重玄胜站到台前来,鲍氏和重玄氏老一辈的恩怨可以说已经过去。鲍家这边鲍伯昭、鲍仲清相继身死,与重玄家年轻一辈的争斗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世代政敌的两家,也很难说要再斗个什么。

有资格与他扳手腕的重玄褚良已经算是自立家门。

总不能他鲍易和重玄胜出来打对台戏?说出去让人笑话。

为鲍仲清的死找个合适的理由是其一,通过鲍仲清和姜望的“情深义重”,用这种既不示弱、又相对柔软的方式,让鲍氏和重玄氏暂时归于和平,才是主要考虑。至于说宿怨难解,还是等孙儿长大再说。

重玄胜以博望侯的身份今日登门祭奠,已经够了。说明新任博望侯对这件事情有领会,也愿意接受。

鲍仲清对姜望做过什么,或者说曾试图做些什么,他心里有数,姜望不肯跟一个死人虚情假意,他也能理解年轻人的脾故而只是侧身引道:“里边请。你们能来,相信仲清若是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绝口不再提什么好友。

灵堂并不大。

一应布置都很简单。

棺材里躺着的也只是衣冠—一据说是尸体也被张临川所下的剧毒化去了。

鲍仲清的遗霜苗玉枝跪坐在旁边,神情木然,像一尊泥雕,一身粗麻白衣,有几分雪的冷音。

姜望和鲍易在外面说了一阵话,她才晃过神来,往这边移动了一下眼睛,终于出现了几分神采。

“有劳武安侯、博望侯、博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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