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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夕成灰 第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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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霍皖衣嗤笑开口,尾音冷得像是会凝结出霜冰。

“那你就来要我的命啊!”孟净雪吼道,“你灭我满门,就留下我的命,就是为了折磨我吗!”

霍皖衣道:“我哪里折磨你?我何曾折磨过你?孟净雪,我当初不杀你,是因为陛下不要你的命,也许是他想要你来杀我,所以他不要你的命,却不是我霍皖衣不要你的命,也不是霍皖衣要你满门的命。这个道理,我已经对你说过很多次,你却一次也不听。”

孟净雪咬着牙不语。

霍皖衣一字一顿向孟净雪发问:“就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就要为了你,不要我的命吗?”

作者有话说:

霍皖衣: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

霍皖衣:我的情敌是救命恩人,谢相的情敌是要命仇人,这有可比性吗?

谢相:你哪儿来的情敌?

陶公子:啊对对对。

旧曲

霍皖衣到底没有要孟净雪的命。

他自认与孟净雪之间谈不上谁对谁有亏欠,谁需要还谁的债,他们比之陌生人还要更陌生一些。

若是以前,他们也至多是有过几面之缘,说过的话大概加起来也不足百句。

唯一不同的事情。

不过在于孟净雪曾经向他说过:“喜欢”。

只是喜欢这种东西最没有用。

无论当时的霍皖衣有没有爱上谢紫殷,他对于爱情这两个字,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多感觉。

孟净雪对他说喜欢时,他只反问:“你喜欢我什么呢?孟公子。”

彼时孟净雪说:“霍大人风采出众,卓然众人,这都是我喜欢霍大人的理由。”

霍皖衣便轻轻发笑:“你看到我过得风光,又是否看到我被人厌恶恐惧的地方?”

孟净雪是有几分诚意的,对上他的眼睛,孟净雪说:“我看到了,但我不怕。”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霍皖衣对这样轻飘飘的一句回答毫不动容。

他只是看着孟净雪认真的神情,嗤笑着应话:“是吗?可你迟早会怕。”

于是孟净雪也真的怕了。

他没有给任何机会,以雷霆手段替帝王完成了任务,数罪并罚,将堂堂礼部侍郎关入天牢。

孟净雪得知此事,趁夜闯进了霍府,站在院中向霍皖衣厉声质问:“你凭什么这么做!”

霍皖衣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回答了。

他对这些事情总忘得很快。

一个人的心里只能装下有限的人和事,多出来的,只会落得被抛弃的下场。

霍皖衣仅仅记得,在他回答之后,孟净雪浸着眼泪问他:“可我喜欢你,你害死我的爹娘,我还怎么喜欢你?”

——他不需要孟净雪的喜欢。

霍皖衣毫不动容地想。

他只喜欢自己,只爱自己,霍皖衣这一生,从睁开眼看到世界的刹那,就注定了要为自己而活。

他竭尽全力站到高处,做帝王最宠信的狗,不是为了在旁人面前低声下气,瞻前顾后。

霍皖衣已经站得足够高了。

所以他在高处,只懂得要把握自己的权利、地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除非帝王令下,他身不由己。

否则他辛辛苦苦做这么多事,还有什么意义?

霍皖衣依旧不记得自己的第二个答案。

但他并不在乎。

那夜之后,孟净雪几次三番想要来暗杀他,可是天底下没有什么出神入化的武功,足可让孟净雪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他的命。

一次又一次,霍皖衣甚至厌倦。

他也曾坐下来向孟净雪阐明桩桩件件事情缘由为何。

——皇帝想要孟府满门的命。

就仅此而已。

简单至极。

没有任何理由,天子想做便做了,而他领了命,就达成帝王的要求。

这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霍皖衣认为,自己就算被千夫所指污蔑成佞臣,他自始至终,到底还是最忠心的那一个。

但孟净雪如果能听得进去,再想得多些,也就不会时至今日还在对着他叫嚷喊杀。

没意思极了。

荀子元做主将孟净雪押进了昶陵的监牢之中,言说要请示陛下,才可决定到底要如何对待——这位前朝侍郎的公子。

霍皖衣照旧闲来无事,他没打算再去见罗志序,自己整日在昶陵游逛,偶尔上饭馆吃些小菜,惬意得让荀子元的目光日渐幽怨。

大抵又过了几日,阳光烈烈,荀子元忍无可忍:“斗胆请教一下霍大人,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做事?”

霍皖衣讶异道:“你在问我么?荀家主,我不是说了,我就是来这里醉生梦死的。陛下究竟要让我做什么,我可是一概不知。”

“还是说……”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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