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夕成灰 第77(1 / 2)
掌柜苦着脸道:“两位都是茶楼的客人……要是有什么误会,也请莫要在茶楼里这般……都吓到别的客人了。”
“哎唷,”店小二瞪圆眼睛看着霍皖衣,着急忙慌道,“掌柜,这雅间里坐着的是霍头名啊!”
“霍头名?那个霍头名?!”掌柜被惊得破了音。
赶来看热闹的客人们也齐齐将目光投来。
先前动手的人眉头紧皱,目光从左到右扫过,挣开掌柜的双手,大步走来道:“老子不知道什么霍头名!这件事反正也和你们没关系,谁也别来打扰老子!”
说完就伸手来抓那位道士。
谁知他的手还没碰到人,就先被梁尺涧紧紧拽住了手腕。
他一惊,用力挣脱,却觉得手臂酸麻,使不出半点儿力气,反倒被这文文弱弱的小白脸越拽越紧。
此人脸色大变:“……你、你你你松手!”
梁尺涧下意识松开手道:“抱歉,失礼了。”
莫说此人,就连梁尺涧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这双只会写词作画的手,是何时有了这等力气。
他挡了这次,那人的底气泄去许多,勉强道:“……既然你们要为他出头,那、那就算了!”话音落下,竟像是落荒而逃一般离开。
闹起事的人走了一个,便没了热闹,更何况这位霍头名显然不想与谁结识一番,众人都悻悻离去,只有掌柜多问了几句话,不出片刻,小二带着店中最好的茶水来赔罪,好话说了又说,见霍皖衣没有为此动怒,才松了口气离开。
如今雅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霍皖衣不曾开口,那位玄衣墨发的道士轻轻抬头,额发散开,露出一张清冷似雪的脸。
此时此景,本该是有人出口道谢,可这道士的目光不偏不倚落在梁尺涧的身上,看了许久也未发一言。
被这样一双眼眸看着,梁尺涧怔了怔:“……道长认识我?”
哪知道士说:“从前不认识,此刻开始便是认识了。”
梁尺涧道:“……敢问道长此话是何深意?”
“贫道玉生,乃太极观第三十二代弟子,”这位道号玉生的道士微笑,他转过头,终于看向坐在一侧的霍皖衣,“霍公子,您认识贫道的师弟,她道号玉阳,俗名丹洛。”
霍皖衣颇有些讶然:“你就是太极观的下一任观主?”
玉生摇首道:“是与不是,皆看人生命理。”
梁尺涧忽而问道:“玉生道长名号应十分响亮,怎么还会被人……?”
他语意未尽,该问的却也都问出口来。
玉生淡漠的眼睛凝望而至。
“贫道只是在街边看见他作恶,所以跟上来告诫他,莫要多行不义必自毙。谁知他恼羞成怒直接动手,贫道不察,才会惊扰了二位。”
顿了顿,还不等梁尺涧说话,玉生又道:“然而就算今日没有此事,我也还是会与梁公子遇见,因为我与梁公子有缘。”
作者有话说:
他来了,他来了!他——我不说他是什么人。
来猜一猜。
玉生道长是什么:
a好人
b坏人
c亦正亦邪
d疯批
殿试
“杨大人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杨大人回过头看去,见到同僚一身官服,手里捧着卷宗站在廊柱前,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是孟大人啊,”杨大人掸了掸衣袖,不太自在道,“也没什么……只是殿试快至,家父又在旧事重提,说我做官太早,反而丢了能三元及第的机会。”
三元及第何曾这般容易?
杨大人解释许久,反倒被指责“不求上进”说了一通。
明堂殿本就事务繁忙,头顶又压着个性子古怪的谢相,是以杨大人难得忙里偷闲逃了出来,一个人静静呆在廊前。
孟大人听罢,眉眼带笑道:“杨大人也别太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伯父越如此说,越是因为相信杨大人的风姿仪度不输他人,或许话语不甚悦耳,心却是为杨大人所想的。”
“再者说……”他转移话锋,低语轻轻,“你我都还年轻,前景大好,若是伯父再三提及,惹了杨大人不快,孟某的宅邸纵然不甚宽敞,亦能让杨大人住得安心。”
一番交谈之后,二人辞别,孟大人捧着卷宗一路疾行,穿廊而过,踏入了明鹭殿中。
殿内明光熠熠,两侧侍立着宫婢内侍,绕过两扇巨大的山水屏风,孟大人见到了坐在桌前的谢相。
他双手递出卷宗,就势俯身:“请相爷过目。”
那只手便隔着案桌探来,随便取了一本奏折:“余下的放在这里便罢。”
孟大人应声说是,将卷宗放在桌上,恭恭敬敬往后退去。
正要离开时,谢紫殷忽而询问:“孟大人在明堂殿多久了?”
“回相爷,整两年。”他立时躬身施礼,字句清晰应答。
谢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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