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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御史 第2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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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令僖似是醒了,慢悠悠直起身。几次挪动,她几乎已挪到床的边缘。睡眼迷糊,动作迟缓。似是怀中锦被碍了事,她眼睛勉力睁开一线,手拉扯着锦被。被角在她身下压着,经这一扯,带动她倾斜歪倒。

张湍慌忙起身。

双臂伸出,拦住其倾倒之势。又不敢触碰太多,只以双掌抵上双肩,试图将人扶回正位。

次狐将到近前,见此情形,便又退至一旁。

有人在侧,赵令僖安心合上双眼,肩膀微动,稳稳枕入对方怀中。

张湍急急推她,怎料她借力转过身,手臂微抬,挂在他肩颈之上,脑袋埋在胸口,迷迷糊糊吐出一句:“衣裳脱了。”

近在咫尺的牡丹浓香,避无可避。

次燕终于赶回,轻启开房门,悄悄探看屋内。次狐示意她人已睡下。次燕忙令身后宫人停步,自己抱着衣衫被褥入室。

人在怀中,张湍双臂无处安放,惊惶不安,一时乱了思绪?????。

冷风骤然扑来,他回头看去,见到次狐次燕,如释重负。

作者有话说:

张?心软?纯情?不知所措?湍

?

多梦难睡安稳,醒来时四肢倦怠,困乏无力。仿佛整夜策马山间,颠簸不停,直摇散一副骨架,浑身酸软,抬一抬眼皮便要耗尽全力。

“公主,已过晌午,可要起身?”

她闷闷应声,次狐便扶她坐起,招人递送衣物。

睡眼惺忪,半睁半闭,半身伏在次狐身上,肩臂脑袋都似没骨头般耷拉着。

“公主,该更衣了。”

“嗯。”

迷迷糊糊,由着次狐将自己翻来翻去,套上衣裳,继而梳洗。

漱口茶水吐出,她终于稍清醒些,哈欠着问:“昨夜谁在伺候?半点滋味没有。养着何用?打发出去。”

“回禀公主,昨夜无人伺候。”次狐柔声应道,“公主彻夜秉烛下棋,后半夜乏了,伏案睡去。是奴婢为铺床更衣伺候公主歇下。”

“是吗?”她摆摆手,隐约觉得不妥。昨夜她是与张湍下棋,后来太困,印象模糊许多。便问:“张湍呢?”

“公主宿在屋内,张大人无处可去,在门外立了一宿。奴婢擅自做主将公主的斗篷与他穿了。好在风住雪停,人应当无碍。”次狐奉盏热茶,“午膳都在炉上热着,公主吃些?”

目光瞥向一侧,见此间陈设确非寝宫。难怪是床也不适,椅也不适,躺得浑身上下不舒坦。于是披上次燕新送来的斗篷,带着一行人推门离去。

张湍站在院中,抬头遥遥望着远处,不知看些什么。

因缠绵病榻,并未束发,匆匆离屋时更无暇顾及,仅以布绢将头发半绑。半散青丝压上嫣红兜帽,小风来时,与帽檐白绒一同轻轻飘摇。

她停步看去,红衣衬病容,引人流连。粗略算来,人在宫中半年有余,她已给足耐心。

“送他去验身,该教的都教一教。”她再多看几眼,笑眼弯弯道:“催他们快些。”

次燕率先应下差事,率两名内侍留在院中。

午后乌云散尽,日光微微,摄云湖冰面已铺平整。尚衣监得令寻出往年冰缎1,翻新修整,又连夜赶制数套全新冰缎,呈送海晏河清殿。

樊云生正习字,被传去摄云湖畔,抵达时见湖畔支起数顶帐篷。赵令僖候在帐篷中,捧着碗桂花牛乳,正指挥分发衣物与冰缎。

“过来。”她冲樊云生招招手,“会冰戏吗?”

樊云生茫然摇头。

摄云湖冰层厚实,可作冰戏,穿着冰缎可于冰面快速滑行。眼前一排十岁上下的小将,分列两队,分别穿着红、蓝外衣,以襻膊系紧袖口,方便动作。

她从袖中摸出一枚镂空金球,球中锁有两颗银珠,金球摇晃,银珠相撞,当当作响。她笑道:“你也与他们一样,换好衣裳,待会儿咱们去冰上抢金球。”

樊云生较那两队小将矮了许多,又从未习过冰戏,此时忽然被派上场,更衣时慌里慌张地询问一旁宫女。宫女掩面笑着,取来几块棉垫绑在他膝弯手肘处,以免磕碰太狠受伤。

赵令僖换上红衣,穿着冰缎,由次狐谨慎搀扶着踏上冰面。

游主事先行一步滑至摄云湖中央,举起金球高声道:“铜锣一响,金球抛出,坠地之后,两队抢夺。最终将球送入笼中者胜。胜者赏银百两。”

赵令僖跃跃欲试,笑看一旁站立不稳的樊云生道:“真笨。”

樊云生打开双臂平稳身形,战战兢兢看着游主事手中金球。

铜锣置于笼中,待问过赵令僖后,笼中宫人高高举起红棰,重重落下。锣声一响,游主事抬手奋力抛起金球后快速退开。

两队人马盯紧金球,刚一落地,纷纷从速滑行上前争抢。

樊云生在后刚挪一步,却无法掌控双脚扑到在冰面,手脚并用也只是爬起跌倒、跌倒爬起。远处湖面中央,红蓝交错,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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