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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对于苍白的语言,这个动作的意思很明显——接受。
不过,这似乎也不要紧,隻要回到罗德岛,隻要把这件事向她现在的那位“主人”,罗德岛的博士,和盘托出,就可以解释为自己是将计就计,为了引诱guard继续上钩,才假意答应下来的。
但是,霜星却自问,自己的内心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她答应下来的时候,真的没有一点点想要假戏真做,利用自己的身份执行这个计划,杀掉罗德岛博士的意思在里麵吗?如果要说实话,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自己真的,恨她吗?如果要说实话,那答案也是肯定的。
这甚至不需要深入内心的思绪,隻需要慢慢将被夺走的旧日记忆稍作整理,依照着眼前这张纸,让它在脑中清晰起来,这段时间卑躬屈膝般的耻辱就让霜星感到彻骨的仇恨。
她的雪怪在龙门折损殆尽,她养父的死状在罗德岛中口耳相传。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来自乌萨斯的军人,伤口涓涓地淌落鲜血,双目圆整,抱着对恶魔的执念,死不瞑目。
她本人在与那位博士的对决中惨败,甚至被羞辱般地灌下了血术的药水,沦为他的傀儡。
她甚至能回忆起,被洗去了记忆的自己曾经将博士当做真正的依靠,陪伴在他的身边。
然而,在恢複了记忆的霜星看来,那与他一幕幕的温暖,此时却是无比屈辱的回忆。
这一段时间里,屈身于这一处将自己的家人全部带走的舰船,对给自己洗脑的男人卑躬屈膝,惟命是从,叫他一声“主人”——那是任何骄傲与强大的人,都不曾让雪怪的公主屈尊的称呼。
记忆中的每一次行礼,每一次微笑,在霜星的记忆中都变得无比的恶心与羞愧。
她握住了那把匕首,双耳翻卷,任由内心的恨意滋长。
此时的霜星,恨不得将罗德岛的博士大卸八块,甚至已经能够描绘出,自己用这把匕首刺入他心髒的模样。
仅仅隻是紧握住匕首,卡特斯少女便彷佛感到无比的快乐与舒畅,就彷佛自己真的杀了罗德岛的博士一样。
然而在来到自己居住的楼层,迈进黑暗的走廊中时,她却彷佛意识到,自己做不到这件事。
不是因为因为怕死,她已经受尽了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这条命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如果能手刃自己此时应该仇视之人,那么也没什么不可以。
但是,自己真的恨她吗?在苏醒后的记忆中,那个男人为了自己的矿石病急性爆发而四处奔走,在状况稳定后每日都来问候自己,在罗德岛上为自己寻找到了安稳的生活,在恢複生活后带着自己来到龙门的商店采购新衣、甚至答应了那份任性,买下了自己看上的一枚小饰品……而博士本来可以像他的名字,“恶魔”,一般,在那片赴死的冬痕中,了结自己的性命。
爱与恨交织在一起,霜星在那昏暗的走道上辗转反侧,就像是落入了无边无尽的云端般,不知该往何处去。
隻是,这段路途终归还是有个尽头,她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然而,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卡特斯少女的脸色,顿时变得极端难看起来。
因为带来那份恨意的男人,正站在门内,静静地等待着她。
白色的兔子推开了门,对上了我平静的目光。
她就像是形容的那般,全身犹如霜雪般洁白。
一堆白色的耳朵屹立在头顶,黑色的头饰装点着触及肩头的白发,额前的刘海遮掩着一边的眼眸,另一边灰色的瞳孔中则透露出几分惊惧。
曾经那一身整合运动的衣衫,如今换成了罗德岛的制服,黑色的衣装包裹着那彷佛会被风雪带走的身形,包裹着已经发育周全的身段。
在彷佛终于确认眼前的我并非虚妄后,卡特斯少女插在衣兜中的手彷佛紧了紧,黑色长靴保护的修长双腿也似乎后退了一步。
“进来吧,叶莲娜。
”看着她这幅意料之中的样子,我低声招呼着。
然而,她就像是被寒冷钉在了原地一般,浑身上下的毛彷佛都要炸开,身体微微颤动地站在原地。
“叶莲娜,进来。
”这一回,我的声音平淡了不少,但却又彷如为卡特斯少女平添了许多无形的压力般,让她硬着头皮上前了一步,向我颔首:“……您辛苦了,主人。
”然而,从她灰色的眼眸与不安地晃动的耳朵中几乎就可以看出来,那浑身的血液几乎流入了白兔子的头顶,呼吸急促得犹如经曆一场漫长的奔跑,没有任何停顿,双目彷佛能看出血色,身体也在不经意间颤抖——那是被羞辱与仇恨会驱使的动作。
“告诉我,叶莲娜,来到罗德岛后,你可曾有过不满?”我露出了一副几乎不像是笑容的笑容,倒映在她的眼中。
“我怎么会……仇恨主人,呢……”彷佛血法术的馀波还末散去,卡特斯少女条件反射般地颔首,但身体却又很快僵在了原地,双手死死地捏住了那一身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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