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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布晚喜欢哭，但没有几颗眼泪是伤心泪，流泪就和流汗一样平常，顺着她的意思来很快就能看到一张清爽的笑面。

赶紧伏不是就是最好的应付技巧，不过魏伯修喜欢看她铺眉苫眼的泪样儿，便就不做声地看她流泪又揉泪眼。

一时看入彀，魏伯修忘了好言好语来安慰，等他反应过来，姑布晚已经擦干脸上的潮湿，含着怒色，道：陛下阳道极也？

我如今三十而已，卿卿何出此言？距姑布晚说的阳道极，还有四十年，魏伯修不知她为何要说此话。

呵，陛下阳道未极，耳目却先不灵，见我痛哭流泪，毫无反应，陛下倒是说说为何没有反应？哭得嗓子都疼了魏伯修都不说一字一句，姑布晚气不过他对自己的冷待，抄起手边的杯具砸了过去。

我只是在想如何安慰卿卿。面对姑布晚的无状，魏伯修淡然处之，不如亲亲卿卿？

陛下之嘴，其价几何？谁想与他亲吻？姑布晚在心里骂他没有脸皮，竟拿亲吻当安慰。

许是有九鼎。魏伯修逗她。

言简意赅的回答，姑布晚有言也难对，魏伯修如今贵为君主，他的嘴确实有九鼎之价。

姑布晚想了想，放低了自己的身份，转过脸去自称为妾：价极高，妾，受不来。

说完用不大的声音嘀咕：我遵你为陛下，没想到陛下会恃强欺负我。

声音说是不大，可字字清楚，她这是蓄意说与魏伯修听的。

玩笑话，卿卿莫要放在心上。这几日姑布晚变得格外乖常，魏伯修感受得到，却不知她和从前到底哪里不一样，似乎是和他更亲密了，亲密的同时小心眼也更多，每一步都在打算着什么。

就算如此，魏伯修打心里觉得姑布晚有许多可爱之处，那会儿姑布晚将箭故意射偏，存心当俘虏的时候他便觉得她可爱了，性子有些疯癫，但也有谋略与手段，贪生二字宛然写在脸上，怕死二字悄悄藏在心里，拙劣的装态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陛下您为天下之主，这玩笑话其实是吓唬人的话。姑布晚装累了，拍拍魏伯修的肩膀，让他靠近来些做自己依靠。

魏伯修一挪身子过去，姑布晚便就将半边身子靠上去了。

闲着也是闲着，魏伯修索性张开手臂抱上她的另外半边身子，道：这几日与大臣论汉律制，都说要孝治天下，承秦制秦法，不知卿卿有何想法？

秦有老者虽有罪，不加刑焉之法，老者能安享晚年，市井之秩序，不管束而井然。姑布晚不凉不酸地回话，其实她不用回答魏伯修日后也会孝治天下，因为上辈子他也这么做了，每年秋时入户调查，凡有七十者皆赐鸠杖，每月赐米赐酒赐肉又赐帛，不遵老者之人，不论身份高低，一律弃市。

要是她也能活到七十岁该多好，想到自己会早早死去，姑布晚不由叹起气。

她不知的是，她死后魏伯修又杀了许多人，杀的人之中有七十岁的老者，犯了自己定下的法。

姑布晚叹完气，她气鼓鼓问魏伯修：陛下，你说你能不能定条律规，纵欲者，不管尊卑，一律弃市？

不能。魏伯修一口回绝，我还想和卿卿日日荒淫。

提议被拒绝，姑布晚也不闹，想也知道不可能的事，她溜着魏伯修的跨间思索：陛下，你几时坚牡的？

十七。魏伯修豪不避讳。

这十三年来真的都是与双手相依为命？陛下，你当真有什么隐疾罢？姑布晚怀疑非常，魏伯修是十八岁开始起义的，短短三年就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个领军将领，以他的身份地位身边又怎会缺女子？

魏伯修抬起她的下颌不许她的眼睛再往下溜：说就说，眼睛别往下。以前的世道残酷，不知明日还会不会活着，故而色心淡淡，只想打到咸阳。而卿卿出现的时候凑巧天下粗定，没了忧虑，色心也就吃紧了。

这是要将旷了的十三年都在我身上步回来？听了解释的姑布晚一个头两个大：可是陛下，我受不住。

都是我在动，卿卿躺着哼哼而已，为何受不住？我倒是觉得做完一身轻松。魏伯修反问。

因为我甘露下降了。姑布晚揣着羞耻回答，甘露下降就受不住陛下的孽根一进一处数千回。

甘露下降魏伯修重复这四个字，有些想笑，每次做完都三更帕，也叫甘露下降？

姑布晚目睛一翻，赶紧抱住魏伯修的腰肢撒娇撒痴：陛下总失信，惹我不高兴，便罚陛下每日在竹简上写满卿卿二字讨我开心。哦，诚意一定要有，写完后必须用口袋装着送来。

日日都要写？这对魏伯修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

嗯，日日都要写。姑布晚一面打算盘，一面和魏伯修亲密地咬耳朵，我高兴了，就告诉陛下一个秘密。

那今晚先让我高兴高兴？魏伯修转过脸，觑准粉唇亲了一口又一口，卿卿的身子和我合得来，我便愈发淫荡，淫荡里生爱，爱里生淫荡，方才亲亲卿卿，卿卿不喜，那插插卿卿，卿卿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