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 / 3)
和荣华的,要知道如今他比哥哥的官位重要职权更大,要是真的贪恋权势和逃避罪责,也该是被参的唐令熙自动请辞,然而却是他站出来……
卓思衡偷偷用担忧的神色去瞥高永清,只见对方全然面无惧意,冷冽的神色胜冰欺雪,肃肃萧萧。
看来永清贤弟已然料到会遭到以退为进的疯狂反扑,故而临危不乱。卓思衡略有安心,收回目光时却被曾大人瞪个正着。
这是一个警告的眼神。
卓思衡心中苦笑,眼下局势混战,他怎么会胡乱说话?若是说错话陷永清贤弟于危局,那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父亲和高世伯?
他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
眼神交换间,皇上已走下了台阶。
他的目光不再有方才的半分犀利,只剩宽惠的温和,行至唐令照面前,双手将他扶起,又接过太监手里递来的进贤冠,替他戴好。
唐令照不胜惶恐,连忙俯身不敢言语。
“子辉啊,何至于此……”皇上叫了他的表字,“朕自会核查,绝不偏听,你身子不好,这样负气若是抱病,朕才是会真正不安啊……”
“陛下……圣上……”唐令照老泪纵横,俯身再拜。
“好了好了,你们都回去吧,今天本来就是先听听你们两头都是如何各有各话,便先到这里,兹事体大,朕定然不会昏察。”
皇上的声音里也有一丝疲倦,朝堂闹出这样大的事情,他不立即给出反馈是正确的,总还要听听看看其他人的反应。
如果是卓思衡自己,他也会这样做。
众人纷纷退出大殿,高永清走过卓思衡身边,没有看他一眼。
卓思衡也没有叫住他。
二人形同陌路,擦肩而过。
御道宽阔,官员们三三两两各走各的,卓思衡走在曾大人身后,努力不去看高永清的背影。
“咱们做臣子的,不单单要向书本里的圣贤求学,也得看其他活着的圣贤而有所获益。”曾大人慢悠悠的声音同他的步调一样,“比如今日,你我就该向圣上学习何为不疾不徐何为当放则放。”
卓思衡明白曾大人教训自己的意思,低头道:“是,下官受教。”
“你心中有话,并非不当说之话,到当说之时再讲出来罢。”
“是。”
他们继续沉默着朝前走,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和呼喊声。
“曾大人,卓侍诏,留步!”
二人回头,竟是皇上身边的薛公公快步走来。
“二位慢走一步,皇上有请卓侍诏前往天章殿。”薛公公朝曾大人见礼后说道。
“翰林院的差事你回来再议,先去吧,莫要陛下久等。”曾大人看着卓思衡说完却没有立即转身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向他。
卓思衡明白曾大人目光的意思,正是在说:是时候了。
折回再见皇帝,他的表情和最后散议时的宽惠悲悯宛若两人,一双眼眸古井无波,低着头专注地以笔蘸墨,卓思衡行礼参见后皇上一言不发,只点过头让他起身。
书案摆满奏章,皇上握着朱批的笔许久,最后也没落下。
卓思衡也没说话。
看得出皇上心烦,但他却心思清明异常冷静,甚至已经猜到皇上会如何开口。
“卓思衡,我听人说你昨天去了高永清府上吃了闭门羹?”皇上面色沉静,不像质问倒像是好奇。
不出卓思衡所料。
“是。臣去拜见高伯父,然而仓促得知伯父已于五年前过世。”
“你父亲和高本固是同榜,更是好友至交,遭遇也都艰难,只是如今高永清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皇上叹口气后,低头笑了笑,“他不念少年故交情谊是他不好,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这么个脾气,犯起耿直狷介的劲头连朕都是顶撞不误的。”
看来高永清把什么都告诉皇上,卓思衡心里有了底,恭敬严正道:“臣父教导,患难之交不可泯,但若为国事,身亦可抛,无所顾忌。臣能理解高永清,也钦佩他,必然不会放在心上。若是臣父健在,也会欣慰故交之子有此孤臣之心。”
“不是孤臣也不敢上这样的书,你能抛开面子看待此事,也是公明允德之臣。”
皇上的高帽子从来不是白架的,卓思衡猜到后面的问题了。
“方才两方所言你已都听见了,那么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卓思衡缓缓行礼道:“臣在陛下左右侍诏一年有余,资政尚浅,但也曾耳濡目染日见陛下处事。但凡地方上奏弹劾,陛下必多番垂询其余当地官吏,多方求证,若是大案,陛下则钦点督察院官吏前往地方督办。所以臣想此事牵扯甚广,许多证据均在地方,当实地取证,方能验听参详。”
他要是只凭借自己目前所知的信息下论断,实在有失公允,帮唐家感觉像在借机向士族权贵示好,又好像报复高永清的闭门不见;帮高永清则更像暗中早有勾连刻意作戏,倒给永清贤弟添麻烦。不如做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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