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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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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月听出了谢混言外之意,意思是思念她的小郎君没有自己阿兄生的好看。爱俏的小姑娘登时脸上期待的表情褪去,多了几分失落。

她‘哼’了声,委屈窝回兄长怀里,“珑月才不要其它极好的。珑月要俊俏的心上人,要比阿兄俊俏的心上人。”

郗珣不知晓这小孩儿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词调,他只觉得额角有些隐隐作痛,生气唤她:

“珑月!”

“阿兄阿兄,叫他家仙芝过来,给我先看看是不是好看嘛,我想瞧瞧。”

郗珣额角几丝青丝浮现:“你”

谢混:“啊,要不,我那小儿有几分顽皮,还是算了”

想他方才还说六七岁的小屁孩儿聪慧美貌来着?这般比小男孩还调皮的姑娘,怎么看出聪慧貌美的?!

“阿兄阿兄”

小姑娘仍拽着他的袖子不依不饶,郗珣被这番胡言乱语惹出了心烦来,素来温煦不发火的人发起火来,也只会抿唇用功课威胁她道。

少年兄长努力沉着脸,下颔绷的有几分紧:“你如此清闲,想必是课业都写完了?”

珑月:“嗷呜”

作者有话说:

嗓子痛,牙齿酸,头晕,不知道是不是羊了,我去做核酸去,下章一定都长大了哈!

郗珣与谢混二人商谈完毕,星辰早已布满苍穹。

西苑里与以往一般无二,郗珣独自走过亮着稀疏灯笼的长廊,去瞧那被今日被他骂了许多次的小姑娘。

那小孩儿果真没睡回自己房里,又偷偷跑来了他的书房,卧在那张独属于她的小小榻上。只不过这几年她身量渐长,那张小榻隐约短了几分,小姑娘便是蜷缩着裹着她的小被子睡得香甜。

她刚捡回来时头发总有几分稀黄,如今精心调养好几年才是褪去了以前的黄毛模样,满头乌黑如丝绸般的发。

小孩儿皮肤瓷白,晶莹剔透,却生的奇怪,鬓角发际线处的发一缕缕的泛着几分天然的卷曲,如今又拆了盘了一日的双鬟,圆滚滚的颅顶加上小卷毛,如何都像是小姑娘前几年总不离手的从西边传来的娃娃。

珑月睡梦中浑然不知,却万分熟悉这个气味,她睫毛眨啊眨,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见到是郗珣又闭紧了眼睛。

郗珣问:“珑月睡着了?”

小孩儿奶声奶气的回他:“睡着了。”

郗珣轻笑两声,手里勾着她今日落下的荷包晃了晃:“珑月今日将好东西丢在兄长院子里了,怎么都不要了不成?”

珑月这才慢慢睁眼,瞧着那个被兄长挂在指节上荡来荡去的荷包,只觉得眼熟的紧。

郗珣笑声温润,似那春三月的水流,卷过弯溪,淌过花瓣,落在小姑娘耳畔。

“珑月摘的?”

小姑娘脾气大却也着实好哄的很,郗珣只要不骂她,只要冲她笑她便忘记了白日里闹出的不愉快,甚至将自己多次发誓要再不同阿兄说话也忘了去。

她揉着眼睛,“珑月一颗颗掰开,可难掰开呐。”

郗珣以为是这小孩儿嘴馋想吃莲子,可为何掰出来了又不吃?难不成是怕自己责怪不成?

他将荷包放回小姑娘绵软的手心,温和道:“吃完记得漱口。”

小姑娘低头瞧着被重新填的满满的荷包,眼里慢慢的氤氲出了笑,她生有一张桃红的唇瓣,唇红齿白,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娃娃用湿漉漉的大眸子看着郗珣。

“珑月给阿兄的。”

至此,郗珣才算明白小孩儿今日闹脾气闹得格外大的缘由。

怪不得满身的泥,连袜衣都不知丢去了何处。

辛辛苦苦采摘来,打算送兄长的莲子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却惹来兄长的抽查功课,还要威胁她打她手心,白白惹哭了她许久。

郗珣啧了一声,有些许道不明的情绪拢上心间。

原来,养小孩儿便是这般。

纵然成日里时常被气,教养小孩儿也比处理政务繁杂,需要无数的耐心

但你用心待她,她便也会用心待你。

将她能给的最好的,通通给你。

他心里默念一句,许是自己错了。

不该将小姑娘与旁的女郎比。

你便是你。

纵然学问再差,珑月也永远是珑月——

日居月诸,珠流璧转。

这般一日日的教导,再是顽皮的小孩儿也学会了写字,学会了诗词歌赋,学会了口若悬河,学会了许多一知半解的规矩,学会了顶撞兄长。

小姑娘一点点的长大,满了八岁原先肉乎乎只长肉不长身子,总叫她阿兄担忧的小身板才开始抽条。

身子一年年逐渐褪去圆润,面容显现出小女郎的精致玲珑,只那自年幼时便圆乎乎的眸子没变几分模样,不改幼年的黑亮通透,却又往其中揉入了靡丽水光。

自贞宁十一年,燕王出兵襄助谢家平息了动乱多年的河间郡。去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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