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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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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这般高的树,她跳下来可从不见有半分害怕。如今越长大反倒是越回去。

郗珣含笑看着她,将双臂举的更高了些,“别怕,闭上眼睛,阿兄会接住你。”

珑月见无退路,她紧闭双眼,松开失力的双手,身子猛地从枝丫上坠落。

少女姿势笨拙,双手捏拳浑身紧绷的厉害,不过转瞬间,娇小玲珑的身姿便稳稳落入一个坚硬宽广的怀抱。

她鼻尖笼着那胸怀里的淡淡沉香。

同记忆深处一般无二的味道。

整整三百多个日夜,她都不见她的阿兄——

听闻女儿闯了祸事,楚王妃连忙从王府备车匆匆赶了过去。

楚王妃约莫四十余岁,常年阴沉着一张脸,鼻翼两侧有两条极重的纹路,瞧着十分古板严肃。

也不知是不是来替着女儿压阵,竟还着一身朱红亲王妃常袍,发髻高盘,往其上倒腾了不少发油,一层又一层,油光锃亮,再往其上攒上累赘的步摇珠翠,显得倒是威风十足。

只如今叫在场众人心中不知如何想的,可真是还没打小的,就跑来了老的。

昌宁郡主这些年在京中惹出多少烂摊子,还不是因这位王妃娘娘总能替她收拾烂摊子,盖遮羞布?

昌宁一整日的气急败坏使她嗓音都有些尖锐。

她三番几次想走被如此多人盯着没走成,本有些害怕,如今见她娘来了,只觉得有了主心骨,只在场外骂:“她那般蛮横,抽了刘三落了马,她落马难不成不是活该!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竟还敢朝我动弓?若非我躲得快,那弓都要抽到我脸上!一个如此低贱的庶出罢了,以往给我提鞋也不配!”

素来心平气和的浔阳听闻都止不住蹙眉,她道:“你便省点力气,等人平安出来你再来这一套,若是安乐伤了,你以为燕王会放过你?”

与珑月近段时日相处,浔阳自然不会只信昌宁的一面之词。

楚王妃听自己女儿的话怎么听怎么可怜,一听公主说她女儿的不是,当即一口气梗在嗓子眼中不上不下,偏偏浔阳好歹是宫里的公主,她又骂不得,只能指桑骂槐冷冷假装骂自己女儿:“昌宁!母妃莫不是没教过你?什么庶出不庶出,你纵然是嫡养的姑娘又怎能说出这等失身份的话?!”

浔阳被气的面色泛白,忍着不想与这位楚王妃计较。

楚王妃一通责骂过后,也只能任命的替自己这个女儿收拾起烂摊子。

只是以往烂摊子收拾起来容易,如今这位却怕是不容易了了。

燕王何等人物,藩王中的第一等,手握三十万的兵马,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如今更是才打了胜仗班师回朝。

楚王妃越想心头越萧瑟,只是如今再后悔将女儿养成这副德行也是晚了——

不知不觉已然夜幕降临,月影暗淡,林中春风撩动。

珑月在兄长怀间抬眸,眸中撞入那张完美无瑕的下颌线,挺鼻薄唇,再往上是那双揉入了深沉却温和的眼眸。

月光朦胧下,郗珣眼中浅笑氤氲,一切都那般的真实,又朦胧的虚假。

郗珣见小孩儿小兔子一般瞪着红眸,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己许久,不经含笑道:“怎么傻了?”

谁料话音刚落,小孩儿又猛地重新钻入他的怀抱。

这一扎的力道不小,郗珣没有丝毫准备,被小孩儿的头撞上胸怀撞得一颤,险些叫两人都摔下马去。

他伸手扣住小孩儿瘦弱的双肩,低头抵着动乱不依的小脑袋,嗓音含着无奈的浅笑:“安静,珑月安静。”

珑月仍是兴奋,她的恐惧去的无影无踪,连嗓音都像是沁入了蜜,她吸吸鼻子,欢快道:“阿兄回来了,我自然是高兴的傻了啊!”

一如幼时,珑月总喜欢埋首于兄长颈间,依偎在兄长怀中睡觉。

后来渐渐长大,长大了十一二岁的年纪,旁人都说是男女有别,叫她要与兄长保持距离。

可那时的珑月总是不依,连兄长也不再准许自己晚上去他房间,她仍总变着法子偷偷闯入从小到大睡惯了的那方小榻。

她只觉得闻着兄长的味道,靠着兄长近一些,才能安心入睡。

如今她大了,仍是无比眷恋这熟悉的气息。

兄长与以往总是有区别的,区别不大珑月却能清晰的感受得到。

郗珣纵穿着宽袍大袖显得高瘦清隽,可常年征伐战场的将军,怎会是一副单薄的身躯呢?

衣袍之下劲瘦的窄腰,肌肉紧实,珑月靠在兄长胸怀前,只觉得像贴紧着一堵高昂直挺的铜墙,着实算不得舒服,

可又叫她恐惧与绝望皆在兄长出现的一颗,无影无踪。

小姑娘埋在兄长怀里一本正经地提醒说:“这里有熊,阿兄你要当心。”

“放心,北苑猎场放出来的猛兽都是群老眼昏花的。”

深林中月光少的几不可见,唯有耳边兄长沉稳的喘吸和马蹄声。

珑月觉得难得的安静,可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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