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 / 3)
使她住手,连忙使眼色想将这一幕传给李氏院里,却猛然瞥见长廊上迎面怒气匆匆拄着拐杖而来的老夫人。
常令婉一瞥见门前来人,当即下了狠心,眼睛一闭真下狠手。
她是真狠,手腕很快就被碗片抵着,被割出了一缕殷红。
伤口不深,奈何她却穿了一身洁白的衣裙,每一滴血都在衣袖上都要渗出一颗刺目血花。
闻讯赶来的老夫人见到这一幕,当即被吓得面色苍白,不顾老迈的身子,上前抱着常令婉。
“大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是傻了不成!”
常令婉见来人,更是寻死觅活,想要将碎瓷往自己脖子上划去。
“祖母,元娘此等羞辱,恕元娘不能侍奉您了,就叫元娘去了好了,府上就都能安宁了”
李鸾连忙命几个丫鬟帮忙锢着常令婉,她也上前制着她,几人一通忙活,才算是将人制服下来。
手上碎瓷被李鸾抢了下来,常令婉仍在侍女的禁锢下边挣扎边哭,面色惨白,语气断断续续,虚弱的仿佛即将离去。
“我知六妹妹看不惯我、我抢了她的位置”
她口齿不清,却仍断断续续喊着:“六妹妹这般折辱与我我就该去死了给她腾位置来”
李鸾四顾,见满地的狼藉,泼洒了一地的汤药,又听这等杀人诛心的话语,面上渐渐泛起了寒意。
晌午婆母院子里发生的事实在太多热闹,便是李氏院里被三缄其口,总有经过的仆人听到了,这才传去了老夫人耳里。
李鸾只能在一旁规劝着老夫人,唯恐再出什么大事,可如今一见元娘这副要寻死觅活的模样
好歹也是彼此做了一年多的小姑子与嫂子,她岂会不知常令婉心性?
小姑子生性高傲,聪慧的紧,以往她并不讨厌这等极会看人眼色的小娘子,毕竟她二人没什么利益冲突,且常令婉品行规矩,待人接物皆是不差——
只是如今,总归是变了。
听听这位妹妹话是如何说的?
这是要拿着自己的命,来叫老夫人罚六妹妹了?更是言外之意,府上如今闹腾都是由于六妹妹,六妹妹要她让位置
李鸾向来厌恶这等要挟旁人之事,更何况是拿损害自身来要挟别人的?
她眼皮子直跳,不由得对于这位小姑子升起几分厌恶来。
李鸾生长在汉中,倒是颇为精通骑射,幼时调皮捣蛋的很,从小到大受过不少伤,对伤口也算是颇有研究。
若真是想寻死,该往脖子上抹,只怕早该血溅当场。还能如此恰巧叫几人撞见?
且见那拿碎瓷划破的手腕处,一道细薄的伤口,零星几滴血渍,只怕是明日就要愈合了去
想割腕却又怕留疤,李鸾心中下了定论。
以往她倒是没看出来,这位待人和善,心性高傲的大妹妹也会做出这等丢人现世的事儿?
老夫人对着亲自看着长大的大孙女的疼爱半分做不得假。
一见到床榻上躺着的几乎去了半条命的大孙女,那可真是心如刀割,恨不得拄着拐杖就去那孽障的院中拿人。
“我们府上真真是造孽!怎生就来了个这般心肠歹毒,如此刻薄亲姐的孽障来!”
见常令婉一张面容有几分肿,倒是不严重,那双腿却青紫一片,老夫人当即哀叹连连:“真是了不得了,她女儿犯事她这个做母亲的不想着教导,反倒是替着遮掩起来?!如今还想着不叫老身知晓?”
老夫人止不住将怒火发在李鸾身上:“你且去将你姑母,连带着那孽障一同叫来!既是管不好女儿,便叫老身来好好教教她何为规矩!”
又转头对常令婉温声道:“我可怜的大丫头,你放心,那孽障如何待你的,祖母定然也要罚她回来!定不叫我孙女儿受的半分委屈。”
常令婉只埋头在老夫人怀里,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好不可怜。
李鸾听闻微蹙着眉眼,心里感慨这老太太真是老了糊涂了。
“祖母,这处是大姑娘的院子,若是吵闹起来只怕不好”
老夫人方才听了常令婉一番哭诉的话,又见她伤的如此可怜,正是肝肠寸断的时候,一听这孙媳妇泼她凉水的话,自然更是动怒。
“我还喊不得你了是不是?怪不得你婆母非要叫祯儿娶你!好一对感情深厚的姑侄!合起伙来欺负起我这个老婆子来了?”
李鸾听这般不留情面的责骂,眉眼亦是纹丝未动,只平和道:“孙媳妇不敢不听祖母吩咐。只是这处到底是大姑娘的院落,万万没有叫当朝郡主与诰命夫人来大姑娘院中听训的道理。若是传出去,往轻里说是我们常府乱了尊卑,往重里说只怕是耻笑我们常氏一族以下犯上,不敬贵主。祖母,我们女眷不出门倒是无所谓,郎君们在前朝为官,得了这等名声,只怕日后连官路都不好走”
李氏乃是杨国郡夫人,菡萏更是当朝正一品的安乐郡主,这二人不仅身上有诰命,李氏更是常令婉嫡母,常府当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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