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 / 2)
的药……”
白殊目光看过去,微微一笑:“放心吧,备下不少,我现在可宝贝自己呢。而且,我先前去医馆和杨老大夫提过这事,他特意说了,我若真去,他就派儿子跟着。
“一来盯着我的身体,怕要换方子,二来也去帮帮忙。毕竟这种时候,多少大夫都不够用。要不是他实在年纪大了,都想自己跟着去。哦对了,一会儿还得派个人去医馆通知一声。”
两人细细聊着准备工作,来到怀伤的院子时,同住后院的张峤已经先到了。两人坐下没多久,又有东宫卫领着薛明芳和贺兰和过来,甚至连卫国公都跟来了。
谢煐先将早朝的情形说过一遍。
薛明芳有点幸灾乐祸:“平王、青州知州、通判、还有几个属官都被绑走,一锅端啊这!”
卫国公扬手在他背上拍了下:“正经点,这事不寻常。”
怀伤也道:“将灾民赶至一处,恐怕平王还有别的心思。”
卫国公点个头,沉声续道:“青州这种不临着边、又非要塞之地,所驻鹰扬卫大多是就近招募青壮。如果平王真对当地灾民打什么歪心思,很可能会引起哗变。”
薛明芳等三个年轻人恍然大悟,若真是军中哗变,那平王几人被抓也就能说得通了。
卫国公续道:“那边绑了平王,又要求太子过去,听着可一点不像山匪所为。”
薛明芳道:“根本就没什么山匪吧!平王被抓,天子必然震怒,鹰扬督尉怕朝廷连原因都不问就直接发落他,才找这么个借口?”
张峤却道:“不像,武威军还在呢。若只是骤然哗变,仓促之间没人组织,就算能借人质支撑一时,也扛不住这么久。必然还有一支力量,能够组织人手与官府抗衡,所以也敢说出让患疫者扩散的话。”
贺兰和插话道:“因为先前解决了腹痛症,所以要求殿下和三郎过去治疫,这感觉像民间的想法。若是念过书的人,大多能知道腹痛症和疫病之间没有联系,可百姓们却会有这样的联想。”
张峤接道:“四月时,我撒出去百来多人,特意往偏远的村子去治腹痛症,将殿下与三郎之名传扬出去。百姓们由此而信任殿下,倒也不奇怪。”
怀伤总结道:“有三种可能。其一便是章臣适才所言,真是百姓自发地希望殿下去救治他们。其二,整件事完全是平王设的套。其三,另有别有用心的人混在其中,引导百姓那样想。殿下都要有所准备。”
谢煐点下头。
怀伤再问:“还有谁与殿下同往?”
谢煐回道:“由曹御史辅佐,他有过单独赈灾的经验。户部的人被平王撇下,并未被抓,待我过去还能继续用他们。”
怀伤沉吟道:“曹御史虽与二王派系都不亲,却是个圆滑之人。目前来看,青州出事必涉平王,天子想来也知道,选此人前往,还是有保平王之意。”
谢煐淡淡地道:“我不去便罢,我既去了,多少也要扯下他一层皮。”
小会议开到这里,各人散回去做出发准备。
谢煐临走时对怀伤道:“我留一千东宫卫在京中,全听先生调遣。”
怀伤看看他,又看看安静跟在他身边的白殊,笑道:“殿下两年前便能临危不乱、力挽狂澜,如今身边再添一大助力,相信此行必能圆满。”
白殊跟着谢煐回前院,小声地问他:“殿下没将白泊叫我过去的事告诉他们?”
谢煐脚下略略一顿,随既状似自然地道:“事忙,忘了。”
白殊盯着他直视前方的眼睛,忍不住扬高唇角,却也没说破,只转个话题道:“我在想先生刚才说的第三种情况。先前白泊说天子会派你前往青州,他却想将我留下,我曾怀疑过是不是他也牵扯进青州事中。可现在看,却又不像。”
若是青州那边是白泊在推动,白泊既想留人,那提要求之时完全可以只提谢煐一人,不需要把白殊也带上。
谢煐瞥过一眼:“白泊在密切关注青州事态。这次他如果不是因为父子亲情想留你,那真正目的便是想分开你我。”
白殊一口断言:“绝不可能是父子亲情。他面上演得再像,我都没感受到他对我有一丁点的关心。”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待到岔路口,谢煐突然从袖袋中摸出一块墨玉牌递给白殊。
白殊接过细看,发现一面雕着龙,另一面刻有个“煐”字。
谢煐道:“此乃我唯一信物,见牌如见我,你可凭它调遣所有东宫卫。”
白殊微愣——东宫卫可是谢煐保命的底牌。
“跟在我身边。”谢煐凤眸深幽,“希望你不会有用到它的一日。”
六月十三清晨,谢煐带人前往青州治疫。
十艘大船从码头缓缓驶离,旗舰桅杆上高高飘扬起黑龙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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