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 / 3)
疑问,可随时召我来问话,我一定坦诚告之。”
她说完起身就想退下,刚要向后退步,就见薄且先于她转身朝阁架走去,同时招呼她:“过来。”
沈宝用没动,但也不敢离开。她就站在原地,看着薄且在阁架上找东西。她微微皱眉,今日薄且的很多行为她都看不明白,之前只顾紧张,现在想想,他今日所言,似带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颇有些莫名其妙。
就像现在这样,不放她走反而让她靠近,他在找什么,他要做什么?
终于,他不再翻找,手中多了一个瓷瓶。他回头看她一眼,又说了一遍:“过来。”
命令式的语气,强势得很,沈宝用只得迈步。
“坐下。”他一指他刚才坐的圈椅道。
她又慢了半拍,薄且看向她,那眼神里没有商量,沈宝用放弃抵抗,反正就算他再厌恶她,也没到杀了她的地步,就算要杀她,也不会在他自己的屋中动。
沈宝用乱七八糟地想着,想着最坏的结果好像也没什么,于是听话地坐了下来。
薄且转到她身侧,她若不转头就看不到他在干什么。忽然,脖颈处传来一丝凉意,沈宝用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对了,她“啪”地一下打向来犯方向。
薄且也是一惊,就算他没打招呼直接给她上药,她的反应也不正常,过于激动。
薄且拿瓷瓶的手一闪,躲过了沈宝用的袭击,但她这波动作太突然,薄且的手还是被她的指甲划到了,但她完全没有要冷静下来的样子,薄且只能用空着的另一只手一弯一折制住了她半边肩膀。
“够了!发什么疯。”薄且压低声音道。
肩膀传来的疼痛让沈宝用清醒了过来,她看向薄且,眼神中的杀气还没有完全退却,现在薄且算是知道,她手上是真的沾过人命的。
“殿下可以放开我了。”
薄且放开了她,把瓷瓶往桌上一放:“溪煊不是故意的,那是意外。这瓶药有生肌之效,用上一段时日,那道红痕就会消失。”
“谢殿下,不用了,我从小到大这样的伤数不胜数,不需要治疗抹药到最后都好了。贱命狗肉皮,就不浪费殿下的良药了。”
沈宝用说完迅速地站了起来,敷衍地一福:“我退下了。”
薄且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眯起了眼。
她反常的举动像极了一些从战场上退役下来的士兵的表现,那是由年久的创伤造成的过激反应,有的人甚至会影响到正常生活。
肌肤的触碰就那么让她忍受不了?都能让她失智到与他动手,可见当初……薄且的眼眸暗沉下来,杀气闪现。
当年他实在不放心家里有这么一对来路不明的母女,尤其是那个小的,看岁数就知程烟舟不可能是她的亲生母亲,若说程烟舟是正经人家的娘子,那这孩子的来路又是什么。
于是,薄且派了得力的下属去到明乙县,这一查竟发现,他真是小瞧了这个小丫头。
六年的乞丐生活,失贞受辱,还身背三条人命,这样的人生经历,怎么可能是他那些傻妹妹可比的,若不是让他早些发现了她的不安份,还不得被人家算计死。
坑害她压制她的事,若是让别人知道,一定会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下这么重的手。只有薄且心里明白,王府这是招了一头狼。他没把她牙齿拨光关在笼子里,已是他的仁慈。
初时听到她那些经历时,薄且心中满是防备,且觉污了他的耳。如今再想起,竟如她刚才那般起了杀心,此刻要强压着自己不去深想,眼中那团混沌的黑才勉强退却。
薄且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那上面有一道细痕,是她留下的。
他看了会儿,反转手掌手心向上,也是这只手给她抹的药。薄且轻捻了一下手指,温热滑,。腻的触感仿佛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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