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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瞎想什么呢?我叫你腿下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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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合的大姐孟知行做主,从孟爷爷的现金账户里分给了每个小辈六十万美金。用孟兰涧姑父周普照的话来说,就是给几个小的意思意思。

六十万美金,对绝大多数孟家人来说,确实是意思意思。

对孟兰涧来说,却是她从小到大收到的最大金额的专属于她的钱。她不懂投资理财,把钱分别存在三个外币账户,除了每年缴卡费,平常她对这笔钱都是不闻不问的。

听到这儿,崇明忍不住打了个岔,那你爸爸妈妈,在你经济没有独立前,没有给你一些生活费吗?

我爸爸给了我一张副卡,他说我可以任意使用。话到此处,孟兰涧迟疑了一下,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这番话,她该不该说出来,但是春节近在眼前了,按照传统习俗,崇明就算是出于最基本的礼貌,也是会问她春节是否要回北栾的,孟兰涧怕之后要再把事情摊开来解释长篇累牍,还不如现在就说清楚,但我除了上大学的时候每学期交学费后领一次钱,把半年的生活费都提领,还有寒暑假回家的机票钱会刷那张卡,其他时候好像就很少用得上。

怎么会用不上?你不买东西吗?去商场看到喜欢的衣服和包包,不会想要买吗?崇明在此刻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的妹妹,那位货真价实的大小姐,每次去商场如果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刷父母的卡从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不管在南麓还是北栾,在绝大多数经济水平上乘的家庭里,富养女儿这个观念,像是个不成文规定。

但兰涧的话里话外,似乎将自己与父母分得很开。

我在家什么都有,需要什么从家里带过来,或者找人寄过来就行,我物欲不高,很少购物。孟兰涧停顿了一下,终于做好了将原生家庭这个话题全盘托出的心理准备,我应该还没有和你说过一件事,我跟我爸爸妈妈,其实关系只能称得上融洽,他们很尊重我,但这也意味着他们一直都对我保持着某种意义上的距离。

崇明摩挲在兰涧肩头的指头倏忽不再动作,他这才意识到他开启了一个多么严肃又无可避免的话题。

并且他们也很希望,我能早日组建自己的家庭。

因为这样,我就不用一直以三个人为家庭单位,挤在我爸妈之间了。兰涧看了眼神情错愕的崇明,她用指头挠了挠他的下巴,冲他笑了下,别胡思乱想啦!我真的是我爸妈亲生的。

其实我的爸爸妈妈,在外人看来,他们就像圆满美好的言情里的男女主人公一样恩爱到中年。我从前看,有关孩子的番外里好像都会写到,男主角对孩子的爱,绝对不会超越对女主角的爱。这在里看来,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好,但如果我就是故事里的那个小孩呢?

因为父母二人间的绝对亲密,所以分明出生时是他们相爱的结晶,兰涧却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产生了一种被排外的孤独感。

为什么每次和妈妈吵架,明明做错事的是妈妈,爸爸却永远站在妈妈那边,指责我不懂礼貌呢?为什么很难得有机会跟妈妈或是爸爸单独在外面吃饭,却一直聊的是上一次来这家餐厅时和这一次不在场的那位吃的东西和说的话呢?还是小孩子起,每次吃饭时大人都只会聊大人的话题,变成大人以后,却只能干巴巴地评价着盘中餐作为话题。生活在一处时,我是在父母身后为他们写生的画者,生活不在一处时,我变成了父母遥远又无法互诉心事的女儿。

兰涧有很多很多委屈抱怨的话想说,但她这些话,从前在信中和她的笔友说过,且也已经得到了一些启示与慰藉。如今她不会再说一次了,哪怕是对着崇明,点到即止就好,她不会轻易做出更多自揭伤疤的事。

她敛了敛眉眼,将欲哭无泪的矫情全力止住。

如果是在里,好像不会有人在意,在这样父母恩爱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的小孩,有一天她脱离了父母,那她要怎么找到属于她自己的爱呢?父母的爱情对她来说是种乐观的模范代表,还是一种不可复制的高难度谜题?

崇明眼眶酸涩,他有些话想安慰兰涧,话到嘴边却堵在齿缝,半句都说不出口。他一个成年没多久,父母就开始考虑遗产税问题给他买了一堆房子和基金,日子过得舒爽顺心从来不知贫穷与忧愁是何物的富家子弟,有什么资格安慰兰涧呢?

他垂眸,正想亲一亲孟兰涧,却听见她低低笑了一声,不过这些也没那么重要。我还有秀云陪着我。小时候是外婆秀云,长大以后,是仿生机器人秀云和记忆里的外婆。

况且,我一直都知道

孟兰涧那张倔犟清冷的脸庞扬了起来,在昏黄的灯光下,在崇明暗流涌动的眼眸下,她在闪闪发光。

总有一天,我自己也会变成拥有完整幸福的女主角的啊!

你说是吧?定岳。

崇明被兰涧那双漂亮的眼睛迷了心神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不像结婚前那次挑衅着叫他的本名,而是一句带着亲昵感的定岳,轻飘飘的一声,叫得崇明的心都开始轻飘飘了起来。

她似乎还嫌不够具体,趁他还没回答,她又补上一句:

平兰谷而定吾岳里的卢定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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