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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小小的一个修罗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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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酒赌博无所不为,荒唐非常。

不过这都是金织接手之前的事情了,自他走马上任,一正军纪二强习练,硬生生将营中纨绔游荡之气扭转。想来这赤啼使们都是家中贵子,不但开罪不起,一个不小心更是扯动朝中棋局,其间纠葛难缠远比戍边大营更甚。可金织不怕这些,他有的是耐心和手腕。庆国公金家的儿子,才方十六岁的年纪便将老谋深算翻脸无情学了个十全十。军令和黄金一同砸下,鞭子扬起前认罪书就送上了皇帝案头,令诸位恼怒不成,叫苦无门。就这样几个来回,赤啼使从上到下改头换面,严明服帖得如同另一支队伍。

金织更是威名远扬,人人都说他虽面软却心硬,比起笑面虎来更像一条蛇,犯了他的晦气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是对面的人不怵他,从前做翰林时不在意,如今当了下贱的面首却也不畏惧。裴启衡只略低着眼淡淡道,

这里没有裴启衡,只有棠奴,棠奴的命自然是公主给的。

他的声音里面有一种剔透的冷意,金织敏锐地察觉到,并不是负气,而是真心实意这样认为。比起裴启衡,他更愿意做棠奴。虔诚的信徒,已将豆昭奉为唯一的神明,而他的神也足够仁慈,愿给他与众不同的偏爱。

金织心下突然就泄了气,剑还架在裴启衡脖子上,眼睛却看向豆昭,平素舒和的眉攒成一团,以无声的姿态逼迫她给点儿反应。

豆昭终于拨弄够了她那腕子,抬起眼看看剑拔弩张的两人噗嗤一声便笑了,小将军好大威风,今日要在我这雪冉殿杀人啦。

金织咬牙,杀不得?

杀得,自然杀得。不过,伤了公主又杀公主的面首,听起来好像话本子里的因爱生恨哦。

接下来,你不会要向我寻仇吧?

她是这样的,永远不认真,永远满不在乎。

金织沉默不语,直到豆昭起身去拉他的衣袖,好吧,好吧,是我的问题,我再也不玩你的剑啦。棠奴的脖子又白又细,弄伤会很难看,你别和他计较了,小愿。

她叫出小愿,他就没法再同她生气。剑垂落下来,玉穗子打在一起,丁零当啷地响。

金织抚开她的手大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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