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林塞】至我命中(轻微的官能向)(2 / 3)
你。
勇者的指腹同公主的掌纹相接,两人伸出的手在半空中交握,掌心紧贴,十指相扣。一条碎而闪的光河从她流淌向他,中和右臂内狂暴原始的力量,涤荡怨念的诅咒。
而她未曾多言的不舍和眷恋,同样渗进了他的思想中。
林克以枯死的臂膀拥抱塞尔达的投影,就像拥抱着一道目光、一缕呼吸。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在她如星光消散一空前,他把头埋进她的颈窝,轻声说道,塞尔达,我非常、非常地想念你。
于迷途的森林拜别德库树后,林克偕塞尔达回到初始台地,他们在海拉鲁王所建的木屋中度过了一夜。那时他已经不是她的骑士,仍旧陪伴于她左右,没人能够分开他们,就连他们自己也做不到。
长久藏匿于心底的思念,终究等来笃定的结局。他们不发一言,拥在一起,脸颊摩擦鬓发,鼻尖轻抚脖颈,追溯着伤痛般敏感的回忆,一点点消磨掉隔在彼此间的一个世纪。
他嗅闻她皮肤散发的气味,由鲜花、露水与苔藓组成,新鲜而诱人。水滴一霎晶亮,粘附在睫毛上,她伏在他的胸前,半睁朦胧的泪眼。他由臂到掌都在发颤,指尖没入她披散的金发里,就像她早就陷入他的心那样毫无阻滞。
在那个沉星堆积的夜晚,他们以爱将万物隔绝,亦将岁月隔绝。前近卫骑士用他握剑的双手,催开了昔日君主体内的花朵。他要在她的身躯上掀起叛乱,要永久流放她的童贞。
从开始到结束,两个人都很沉默,享受的时间比沉默更久。天色逐渐明亮,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眼帘不住扇动。他拂开她额角湿乱的发丝,带着微笑,一遍遍叫她的名字,而她次次回应,不厌其烦。
他多希望时光停驻于此,明日永不复来。
时之神殿业已荒废,倾毁于最深重的遗忘之中,日光倾洒殿内,充溢着古旧的质感。蔓草丛生,摇青曳绿,陶罐滚落在鹅黄的野花间,唯有海利亚的神像矗立依旧,青苔装饰含笑慈容。
林克眼眸低垂,凝视着金发的公主跪在女神足下,埋首做无言的祈祷。她身穿的上衣和裤装利落易行,包裹其下的脊背略显消瘦,偶有几声虫鸣起落,栖息在她肩头。
初醒的第三日,林克也曾来到这里祈祷,却不知应为何人求取福泽。风碾过倒伏的石柱,拂动他胡乱扎束的发梢,他仰头望向天空,日光有如金弦勒入心脏,他捂住胸口,忽然唤出一个陌生的名字。
塞尔达。
林克?你在叫我吗?
她站起来,掷给他一个微笑,那双眼睛是淋透月亮的睡莲叶,漉湿的绿清透润泽。
于是林克满足地想道,现在有人会回应他了。
无论何时何地。
至少在那一刻,海拉鲁的勇者坚信不疑。
翻检上溯至神与英雄的族谱时,塞尔达不是没有想过,这场世代相传的邂逅堪称诅咒。
战斗永难停息,生育延绵亦成无形锁链,他与她的诞育不过是轮回的一环,离了谁都过不完这一生。剑永远都安放于此无论被哪一位勇者的手高举,自原初的相遇后,它都惯于保持钢铁的静默。天上的神祇兀自不语,沉静地注视着地上子民的千万离合,神意难测,有如大水漫地,大火席卷。
命运本身从不意味着幸福。勇者和公主既然互为彼此的命运,就无法不在接近彼此时忍受苦楚。
血脉与宿缘皆为枷锁,塞尔达生为海拉鲁的公主,她别无选择,唯有和她的勇者披枷带锁而活。
当林克踉跄起身挡在塞尔达面前,当塞尔达推开林克,挡在他和守护者之间,濒临死亡时没有谁想过自己能否活下去,他们只是用血肉之躯保护对方,哪怕那个人只能比自己多活一分一秒,那也再好不过。
他们之间的誓言、情愫、牵绊、苦难、束缚,这些事物早已混同为一,水融于水般难以割离。
暴雨不逃避十七岁的塞尔达,冰凉地浇灌着她。她目送重伤的林克被希卡族人带离,肩臂裸出的肌肤冷至泛白,残破的大师剑却被她的怀抱暖得温热。
我的孩子。
一道声音递至公主耳侧,温暖修长的手摩过她的前额。
塞尔达怔怔地抬起眼,望见梦中那身覆白纱的女神,金发质如流水蜿蜒不绝,绿衣红披的勇者侍立旁侧。
那时他们一道望着她,目光了然又疼痛。而今于万年前的佐纳乌族内,海利亚洁净的形体款步接近塞尔达,手捧一顶形如翼翅的石冠。
她在她身前立定,淡淡发问: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下当时,我无法对海拉鲁的苦难置之不理。只要能让这片土地重回和平,我愿意付出所有。为自己自由地活我不是没有期盼过,可是现在我已不再怨怼,为海拉鲁而活,为他而活,那就是为自己而活。
石冠在头顶落定的同时,塞尔达感到女神的吻触及额间,轻柔如风露滑过花叶。
海利亚的嗓音异常低柔,塞尔达啊,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附有两翼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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