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玉伴兰时(双重生) 第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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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谋
我们立生死状如何?
“我未曾授课于殿下, 连殿下的脾性都估错了。”
文太傅授课时,第一课便是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
自以为半生孤直, 不成想到了自己身上,还是云山雾罩地看不清楚。
文太傅挥笔不停,没半点遮掩的将那段过往落在那刀素宣上。
等墨干后, 文太傅双手持宣送出, 枷锁与牢门相撞,递罪呈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太子殿下见状, 主动将那宣纸接过来,“孤早前便提醒过外祖父,文家蛀虫不可留, 没想到还是说晚了。”
“执玉,切莫保我!”文太傅是真的后悔了,当初没有当机立断,大义灭亲,一步错,步步错, 还不如个姜府的小丫头看得清楚。
如今还要搭上太子清名, 那他这一辈子,岂不是像个笑话!
“外祖父晚节如何,那都是外祖父咎由自取。只是女眷无辜,盼网开一面留她们一条活路。”
太子殿下并未理会。
文太傅的重枷不断磕撞着牢门,“幸好你未曾受伤,不然他日九泉之下, 我该如何面对你母妃。”
太子殿下收好那叠罪状, 闻言抬了下眼皮, 毫无波澜道:“所以,他们养私兵死士的事,你并不是毫不知情?可是今日之前,你却只字未提。”
若不是那两个蠢货露了相,想必他这外祖父,也不会为女眷求情。
“什么都不必不说了,父皇向来念着与外祖父的师生情分,但那是在文府派死士刺杀储君之前。”
太子殿下再无半分留恋,连守着文太傅的飞羽卫也一并撤了。
此生,他与外祖父都不会再见了。
牢内的文太傅,颓然跌下,一行浊泪藏进了囚服里。
太子殿下这回真如兰时预料的那样,将文太傅的罪呈递到了陛下的眼前。
陛下看完,苦思良久,实在不能将这罪呈里两面三刀的小人同那个为自己传道受业解惑的尊长联系起来。
不过陛下也并未下旨降罚。
因为这突厥使团,进京了。
事涉突厥的部分,或人或物暂时都还不能动,没准这些人还能有余温回暖一下大凉。
因着是战败前来祈求,陛下根本没出面,礼部也并未安排专人相迎。
突厥实在能屈能伸,哪怕是议和休战,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大凉都城。
冷冷清清地住进了驿馆里。
连着五日,除了礼部官员来走了个过场,这一群人被摁在驿馆里,哪儿都去不了。
出门便是带刀禁军跟随,突厥横行北境年头太长了,多少年不曾受过这个气,有好几次都险些忍不住差点交起手来。
“算了算了,忍一时忍一时!”二皇子一身夸张繁复的突厥制式冬装,体形也敦实壮硕,脾气反倒成了使团内最好的,用现学的大凉官话劝自己带出来的壮士,也是说给已然剑拔弩张的大凉禁军。
禁军收刀,那突厥壮士也只能骂骂咧咧地回了他们的那个小院落。
直到第七日时,以二皇子为首的几位和谈重臣,被请到了大凉的皇家演武场上。
十三兰时兄妹在朝中奔走数日,才得了这么个结果。
高官重位一个没来,最重的是太子,因为兰时来了,他才没有缺席。其余便是礼部与兵部,这突厥事,勉强算在职权内,不得不来。
十三扛着横刀,嘲讽起来毫不留情,“手下败将,过来摇尾乞怜了吗?”
人前草包的突厥二皇子,当即便拍案而起,“和谈也是带了诚意来的,大凉自诩上国,便是如此待客的吗?”
“嗤,突厥算什么客?不入流的手下败将罢了。”
十三转身上看台,看这蛮子辣得眼疼。
常保适时上前宣读陛下口谕。
要求这突厥使团战胜大凉在列的十位高手,连胜十场,便可面圣一谈。
突厥二皇子当仁不让地站上了演武场。
突厥第一悍将暗地里教出来的二皇子已然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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