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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臣 第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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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觉得脊背发寒,她心中亦不安起来,便试探性地问道:“王爷,臣醉酒时,可……可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话一出口,她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只好垂首敛目,盯着脚边的火堆出神。

简是之却顿时来了精神,将她醉酒调戏乐师、迫着自己钻狗洞又无故打喷嚏之事一一详尽道来。

江稚鱼听后,羞愧不已,连声道歉,只觉将此生的脸面都丢尽了。

又想到她趁着醉意紧缠着自己,将头依靠在自己肩上睡意酣畅的模样,简是之不自禁唇角微扬,温声呢喃:“不过你醉酒的模样,着实有些……”

觉察到自己此话不对,“可爱”二字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江稚鱼眸光闪动,一瞬不瞬紧瞧着他,盼着后话,却没了下文,便开口问道:“有些,什么?”

简是之喉咙发紧,敛笑锁眉,故作嗔怒道:“有些惹人厌!”

“哦。”江稚鱼汗颜垂首,闭上嘴不敢再言。

一时无言,只余流流火光舞纵于二人之间,映在四壁,不时变换影像,暖意催困倦,江稚鱼抬眼打量着简是之,见他只手拄着下颌,双目轻合,轻声道:“王爷若是倦了便安心睡吧,臣在此守着。”

简是之闻言睁眼,望了望外面,孤月凄冷,颓垣败井,茅封草长,耳边不时传来阵阵野狼悲嚎。

他指了指庙门:“你去门边守着。”

江稚鱼虽不甚情愿,却也不得不从,只好应声,走过去依着腐朽的木框靠坐下来,静心望着外面的动静,为简是之守夜。

简是之安心下来,伸了伸腰,又回到方才她为自己擦干净的地方躺下,准备一觉到天明。

可甫一合上眼,他便觉得四处皆透着怪异,可张眼去瞧,却又无奇怪之处,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在他又合眼时听到了耳畔传来的几道“吱吱”声。

他霎时睁眼,朝暗处角落一瞧,就见有一黑乎乎的东西在动。

那东西四处乱窜,奔至火光映耀的地方便清清楚楚显出了真面目,原是一只灰色大老鼠!

简是之吓得直从地上蹦起,大声唤起来:“江稚鱼!江稚鱼!”

“出什么事了王爷?”江稚鱼刚升起的困意顿时消散,忙朝里而来。

“有老鼠,有老鼠啊!”简是之边喊边蹦跳着躲到江稚鱼身后。

江稚鱼满脸黑线,在他大喊着自己的那一瞬,她想到了种种可能,或是遇了刺客,或是进了猛兽,再不济,也或是撞见了鬼,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堂堂七尺男儿,当朝皇子,竟被一只老鼠吓到跳脚。

江稚鱼拾起一根木棍,在尚余一丝火苗的小火堆处借了火,于那老鼠四周挥舞,三两下便逼得它逃窜了出去。

认真查看四周,再寻不到老鼠后,她将手中木棍又丢进了火堆中,无奈道:“王爷,没事了。”

简是之“嗯”了一声,却仍旧心有余悸,警惕地看着周围。

“王爷,您可以将手松开了吗?”

方才驱鼠时,简是之一步不离地随在江稚鱼身后,双手死死扣在她的腰间,现下老鼠没了,他的手却一丝未松。

简是之有些尴尬,连忙移开手,却扯过她的手臂,再一次死死抱住。

、虎口讨酒

江稚鱼满目困惑看向他的双手,微动了动身子想要挣脱,他却扯得越发紧。

简是之盈盈笑道:“夜间天寒,怎能让小江大人独自守在门边。”

边说着,边拉着江稚鱼至方才石台处坐下。

江稚鱼只觉浑身不舒服,再欲开口令他放开自己的胳膊,话音刚起,却被他“嘘”一声止住了话茬。

江稚鱼侧目瞧向他,见他已合了眼,神色息宁,呼吸深慢,头也渐渐靠近自己的肩。

没来由的,她并未躲开,而是下意识挺直肩背,由着他靠了上来,他的呼吸声近在耳畔,伴着温热的气息卷进她的心里。

江稚鱼不自禁莞尔,望着前方星星点点的焰火出神,想起自她入宫后发生的种种,好似每一处都逃不开简是之的身影。

初时见他,只觉风华少年,鲜衣怒马,肆意张扬,而后共事,又知他雷霆手段,旋乾转坤,旁人或许不识,可她清楚知晓,他虽无心朝事,却是朝堂之上不可多得之辈。

而他于自己,是怎样的感受,江稚鱼扪心自问,自己曾嫌厌他,逃避他,亦恐惧他,世人多言,君侧难立,而如今自己身侧之人,却是与千古诸君大有不同,又或许,是自己尚观冰山一角,未得全貌罢了。

江稚鱼垂目看向自己掌心内包绕着的一块祥云纹玄色锦袍,微微莞尔,暗自念道,不论这位王爷究竟是怎样的人,他待自己,委实不错。

荒草枯枝于点点焰火中发出最后一道“噼啪”声后,整座庙里又恢复了如过往数年般的漆黑幽暗,火堆熄止,团团黑暗笼在二人周身,简是之倚在她肩上,沉沉安睡,江稚鱼也惹了倦意,轻轻合上了眼。

这一觉竟不知睡了多久,江稚鱼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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