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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臣 第5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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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竹哽咽着边哭边道:“王爷不好了,方才有人来禀告了王妃陛下驾崩还有秦王叛乱的消息……王妃便急赶着要来寻您,却不料一时惊慌焦急,身下竟见了红……有了要早产的迹象……”

简是之顿时慌了,跑着便往回赶,淡竹紧紧追着,哭声未止,边跑边又道:“稳婆和大夫都来了,王妃生产已有一会儿了,可奴只……只见着一盆盆血水端出来,王妃的声音也渐渐不可闻……”

匆匆回至账外,简是之急欲入内,却遭守在外面的丫鬟拦下,却又如何拦得住他,两个人只得齐齐跪在他面前,哭求道:“王爷您不能进去,妇人生产有血腥气,万不可沾染到您身上……”

宫中妇人地位卑微,生产时却是有这样的规矩,可眼下这般时候了,简是之哪里听得了她这屁话,长腿一迈便要跨过那两人的肩闯入。

还是急急追赶过来的淡竹僭越拉住了他,劝道:“王爷还是莫要进去了,您这一入,势必要带些冷凉气息入内的,王妃眼下正在节骨眼儿上,受不得一丝刺激的,若是再见了您在榻侧,免不得更要多几分忧心焦躁的。”

如此说着,简是之才终于被拉回了一丝理智,他是担忧得心焦,却不得不忍耐,目下最紧要的便是护她安心生产。

他便拂袖负手等待,可奈何心下实在难以平静,干脆就绕着这门边来回踱步,边侧耳仔细去听里面的动静,眉头却越发蹙紧,其中江稚鱼的声音断断续续,不像是寻常妇人使力生产的声响,倒像是在隐隐啜泣。

简是之的心豁然揪作一团,恰逢这时稳婆又端出一大盘血水来,他连忙上去揪住人问道:“里面情况如何?王妃可还好?”

稳婆敛着眸,眼神不停地躲闪,支支吾吾着答了句:“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妇人生孩子哪里有这么快,王爷且再等等。”

话毕,便要垂着首赶忙走开,那稳婆也不是个傻的,如何瞧不出齐王殿下心中急火直要烧了起来,而又怎么敢说真话,她生怕自己多说一句,便直接脑袋不保,故而只简单两句搪塞过去也便罢了,左右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这些。

可简是之虽是不懂女人生孩子的事,但他深知里面情况不对劲,亦看穿那稳婆的糊弄言辞,当下起了怒气,抬手便拉住稳婆,接着将一整盆血水打翻在她身上。

“本王问你,王妃如何了?!”音色中的灼烈火气,直令稳婆骇得发抖。

稳婆当即重重跪了下去,将头磕在简是之脚边,颤声老实答道:“王妃……王妃……受惊早产,胎出不畅……似有……似有……崩中之预兆……”

崩中……

简是之只觉眼中顿时一黑,脚下没站稳直接向旁晃了一步,强忍下胸腔中翻涌的难受,他揪住稳婆的领子将她拉起,顺了口气才道:“本王命你,不管施出什么样的计策,必要保住王妃的性命。”

稳婆早已畏极惧极,当下只连连承应下。

简是之一把将她推到门口,又补了一句:“告诉里面的人,使尽他们此生所有的办法保全王妃,否则,本王拉你们所有人一同陪葬,还有,如若你们胆敢为留下孩子而舍弃王妃,本王定将你们个个千刀万剐,祸及十族!”

那稳婆吓得腿都软了,连声称是就钻进了帐中。

里面不时传来阵阵唉声议论的声音,将江稚鱼仅存的微息都盖过了。

简是之依旧踱步,负手的指尖却都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背后的冷汗也早已浸湿衣衫,帐内大夫稳婆的声音一歇,周遭瞬时静了下来,而这种静谧直要令他窒息死去。

他甚至不敢回忆这一夜,好生荒唐悲苦,只短短几个时辰,他失去了两位至亲,而现下,又要再加上一位吗?

不,不,他在心中极力否认,江稚鱼于他,早已不仅是与他为伴、为他生儿育女的夫人那么简单,她已然镶嵌入他的骨血里,随着他每一次的心跳漫及全身。

他万分肯定,若是当真失去了她,他会疯掉。

可隔着那一层厚厚的帘布,他什么都做不了,大婚上执她之手那刻起,他便暗下决心,要护她周全一世,可真到了她最最无望的时候,他却只能隔在远处茫然无措,唯一能做的,仅有千次万次地虔诚祈祷。

他突然有些恨自己,情绪在这一刻崩盘,他恨为何每每在至亲之人最需要他时,他都落了空,就如他再早几步,皇帝大概不会如此凄惨地死去……

他又很怕,很怕这一次,他没能紧握住江稚鱼的手,让她也在满目昏黑中孤自离去……

种种摧心折骨之感劈头而下,他支撑不住便抱膝蹲了下去,有水雾蓄满眼眶,他强强忍着,万般俱静时,帐内的一点动静便足以让他崩断神经。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直到头顶那方原本浓得化不开的墨色被冲淡了些时,里面终于传出了阵阵声响。

起初还很微弱,不过几下,便变得有力起来,简是之支撑着颤然的双腿站起,面上浓重的阴霾终于散了一点,他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几位稳婆大夫连着营帐内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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