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如此说(2 / 3)
过喜悦的光亮,他认真地思考,轻声开口:“是勉强不来的,无论是强迫别人喜欢自己,还是强迫自己去喜欢别人,都是很不好的事情。”
因为喜欢乃至爱,必须也只能发自内心。
伏黑惠凝视车窗上少年郑重的侧脸,明明卑微到了尘埃里,然而眼中的光芒却格外闪耀,像黑夜里出现的太阳。他缓缓垂下眼帘不再去看,但被照出的存在内心某处的空洞却无法忽略,漏出冰凉的风。
有点冷,也许是空调的温度低了吧。
没来由的,他冷哼一声,乙骨立马蔫吧了。
“唔,没有什么可供参考的实践价值。”五条悟失落地放下手,在辅助监督口干舌燥的劝说里沮丧地坐好。
车里陷入一阵诡异压抑的寂静,乙骨面上一脸镇定,心里慌得不行。空气安静得甚至听不见呼吸,在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里,副座上的男人突然重重地吸了吸鼻子。
脑袋里的弦一紧,难道五条老师伤心得要哭了吗?快!快点!乙骨忧太!说点什么!随便什么都好!
紧接着,舌头和牙齿便快大脑一步率先作出反应,死寂里,他听见自己磕磕巴巴地说道:“要不、试试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
半晌,乙骨听到前座的五条老师又狠狠吸了下鼻子,嘟嘟囔囔地说:“伊地知,空调好像有点冷哦。”
——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吗?
庵歌姬在教师办公室堵到了夏油杰。这么说其实也不尽然,站在推拉门外侧走廊里的男人慵懒地倾斜身体,斜靠一旁实木的立柱,直到歌姬走到面前不过一步之遥,才略略站直了点。
冷静下来的歌姬不会被这种程度的轻慢激怒,办公室的推拉门半掩半开,内里没有开灯,宁静的晦暗笼罩在堆有教学备案的办公矮桌上。她仔细地望了望,收回视线,看向夏油杰,用很低的声音问:“菜菜子和美美子呢?”
“哦,她们啊,和花一起吃过午饭后就去总部了。”夏油杰微笑,轻轻回答:“请问你找她们有什么事吗,歌姬老师?”
歌姬轻呼口气,“没什么,只是大人间的话题总不好让孩子们参与进来。”
他饶有兴趣地颔首,漆黑如墨的瞳仁专注地看向歌姬:“那么这一次,你又想和我聊什么呢?歌姬?”
瞧瞧,瞧瞧,狐狸的尾巴终于忍不住露出来了。庵歌姬嘲讽地勾唇一笑,“现在不装了?”
“嗯……你怎么想都行,”夏油杰无所谓地叹息,“反正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花能被你死死捏在手心里吧。”
“这话可真难听,我不得不纠正一点:她现在拥有我、菜菜子和美美子——关心爱护她的家人。还有稳定的住所,不需要为一日叁餐发愁,更没必要紧凑地出危险的委托挣钱。”夏油杰如此总结,“她过上了平静、安全、没有后顾之忧的幸福生活,为什么你偏偏要否认这一切呢。”
“倘若这就是你为花定义的‘幸福’的话,未免太过自私了。”
“歌姬,你不能否认社会中大部分苦苦追求并向往的正是这种自私的‘幸福’。你认为的幸福是什么,恢复记忆,回到咒术界继续‘大放异彩’?然后在某次出任务的中途突然失踪?上一次是失踪,她能平安回来,那下一次呢?好事总不会接二连叁地发生。况且,你不也在擅自替她定义么?”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太激动了,夏油。”庵歌姬淡淡道:“说到底,你只是不愿意把选择的权力交还给她。”
“倚靠你,跟倚靠五条,或者其他别的什么家伙,有区别吗?无非是从一个笼子到另一个笼子。”
她失望摇头,“靠你们施舍得来的安稳算什么,你用什么保证?”
“语言和实际行动。这话不是为取得你的信任,仅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只要我的气息在世上尚留一日,绝对不会让她应得的幸福落空。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机会,怎能轻易拱手让人呢。”
“你,不,是你们,出于自私的动机,没有把她放在同等的地位看待,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庵歌姬的心彻底平静下来,她转身径直离去,“没什么好说的了,夏油杰,咱们走着瞧。”
男人是靠不住的。
禅院甚尔是这样,夏油杰也是这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她绝不否认这点。但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实则是为满足自我的私欲,着实令人生厌。不可告人的私心正是招惹祸患的根源,徒有其表的虚假平静如同镜中花水中月,破碎消逝是早或晚的事。
我希望花可以像以前那样,遵从自己的意志,随心所欲作出选择,并且从来不后悔。
这是她本应有的权力,恢复记忆,重获力量,跟所有人足以平起平坐,站在平等而且势均力敌的立场。她不是某人的物品或附属,她拥有自由的意志和自由选择的权力。
待会再去校长室一趟吧,五条悟提交的策划案得想法让校长通过才行。
作者有话胡说:其实很好理解,夏油杰是站在恋人的角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