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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中相见(h)(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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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中相见(h)

狱中无更漏,亦景和倚墙独坐,直觉此时应该已是深夜了。一股潮湿的水汽携着雨讯,不知从哪个角落缓缓溢出。露水更深,大理寺狱中寂静无声。在这一片寂静中,亦景和却一点一点、愈发清醒。

牢狱深深,在这监房中听不到什么雨声。但想来入狱前连天的阴云恐怕终于有了结果,此刻的洛阳城应是暴雨如注。

亦景和轻轻起身,脚镣上的锁链随着动作在地上擦出轻响。她抬起右手抚上牢房湿冷的墙面,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柔指映在昏暗的烛光中。

空气中的水汽忽而更浓。大理寺狱中的寂静如皂泡般轻轻破碎,那厢传来几丛脚步声。一人的脚步深且重,想来是看管犯人的狱卒;有那么几人的脚步细小且轻,应是惯来服侍人的;还有一道,一步一步,缓而从容。

是江疏。

当朝皇帝江疏在这洛阳雨夜暗访大理寺狱,值班的小卒被吓了个利索,软在地上就要连连叩头。今夜的汉皇尤为沉默,那狱卒不自觉已出了一身冷汗。江疏身后的内侍立刻示意狱卒噤声,眼神一横,示意要他带路。

行至亦景和牢门前,那人已经在牢房中直身跪好,垂着眼眸迎候。亦景和本来身子就瘦弱,在这牢中几日,身形愈发萧索了些。

狱卒上前打开牢门,又将亦景和的脚镣解了。亦景和任他动作,脊背与颈项都挺得笔直,只将头微微垂着,如同雨后残荷。

狱卒取了镣铐,便躬身退去了。随江疏而来的几个内侍宫女,也自行施礼退了下去。

起来吧。

江疏温凉的声音滑入耳中。

亦景和眼前衣摆晃动,江疏提步进入牢房中,在亦景和身后的床铺上坐下。江疏抬起眼,亦景和仍是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她跪着,仿佛对她方才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再细看时,那人瘦弱的肩膀似乎在轻轻颤抖。

这个发现让江疏的心被攥紧了一刹。她顿了顿,缓缓起身。

亦景和垂着眸跪在冷硬的地上,只觉膝下愈发疼痛。但她实在不知道如何转身面对江疏,只是梗着身子不肯起身。她以往从不曾耍过这样的脾气,也不曾有这种违逆。但此时她仿佛应该有这种违逆的资格。

那个人已经数十日推脱不见她。

那个人已经要处死她了。

中室容贼,朕所不察。那个人,都已经这样说了。

背后突然一暖,是江疏跪在了她身后,将她抱在怀中。温热熟悉的呼吸落在亦景和耳侧。

起来,景和地上不冷么?

亦景和阖了阖眼,不自觉抚上了江疏的手,有些凉,今夜的雨有些大了。

江疏知道这是亦景和向她服了软,抱着亦景和扶她起身。亦景和在她怀中倒是乖顺了许多,并没有反抗,随她一同站起。

你又瘦了,景和。可是下人不曾伺候好?

江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绕过了大理寺狱之类的字眼,只模棱两可地要责怪下人。

亦景和笑了笑,在这囹圄之中,自己不过罪臣之身,那些狱卒们也可以称为下人么?

陛下,大理寺诸位大人对臣很好。

她与江疏二人之事,何必刁难无辜之人。

江疏于是微微颔首,解下身上披着的外衣,铺在湿冷的床铺上,才让亦景和一同坐下。亦景和的眼神依旧轻轻绕开她,只是伸出右手,轻轻覆在江疏的手背上。

江疏。

没有唤她陛下,而是轻轻唤出她的姓名。

江疏的脉搏在她的手下跳得愈发激烈。这位年轻的君主温柔地捧起她的侧脸,于是朝思暮想的唇就在咫尺之间。

景和,我在。

江疏的眼眸深邃且明亮,如同蒙上一层薄雾的星星。她的眉峰本是无情的,此时此刻,连同无数以往的彼时彼刻,却流露出一种深情。在君与臣的身份之外,在理想者兴复汉室的追随之外,深深叩入亦景和的心底。

所以亦景和为之臣服,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热烈的吻随之而来,今夜君王的宠爱堪称慷慨。江疏一手揽着亦景和瘦弱的腰身,一手抚在那人白皙的耳侧。今夜江疏用的是潜邸时的檀木熏香,对亦景和来说无疑是种安慰。

一个漫长的吻,在开始时要尤为小心。薄唇轻触,再分开,朦胧的眼相互一望,再次吻上便难以避免。亦景和白皙的耳朵不觉已经染红,在君王的手中隐隐发烫。江疏修长的两指夹住亦景和的耳垂轻轻拉拽一回,那人便乖顺地松开了牙关。

江疏只在亦景和下唇轻舔了一记,便被情动的爱人搂紧了脖颈。舌尖温柔而强硬地顶开牙关,柔软的爱人正在恭候。唇齿交缠,恋恋不休地述说着数十日以来的思念。亦景和脸颊飞红,但依然回应着君王的告白。

江疏一手把玩着亦景和的耳朵,一手不自觉地按上那人的后颈,将柔软的爱人一次一次送入自己唇间。亦景和搂着江疏脖颈的手臂,在情动难耐时收紧,又在恍惚抓住一丝理智时怕勒痛了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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