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 / 3)
因为临时找不到入殓师傅,陆梨和淑兰亲自上手,给老人净身穿衣,入殓停灵。
接着安排灵棚搭建和灵堂的布置,打印挽联,沟通流水席团队……
一条龙的工作繁琐紧张,需要反复沟通,晚上外婆来电,听见这边欢快的印度音乐,大惊,问:“丧事喜办呢?”
陆梨站在灯光鬼魅的灵棚边,手夹香烟,眯眼望着舞台上穿露脐装跳肚皮舞的两个女孩儿:“对,喜丧,客户希望热闹些。”
“吵得要命,以后我死了弄安静点儿,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
陆梨皱眉啧道:“说什么呢。”
外婆又琢磨片刻:“多请几个肌肉男站岗就行了。”
你别看轻她
陆梨被老太太气得哭笑不得。
通完话, 掐掉烟,看着周遭为了生计奔波于此的同行,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凄凉,像荒芜庭院的杂草, 风吹雨淋, 没有砖瓦遮挡, 寂寂无名,野蛮生长。
她很少自怜, 更不喜欢伤春悲秋, 兴许年纪渐大,心肠难免变软。
这次丧主家离舒城不远, 淑兰和四哥乐队已经忙完,正在收拾, 陆梨向客户交代守夜的规矩和禁忌。
“长明灯不能灭,守夜的目的就是要保证香火不断, 香飘过的方向是灵魂要走的线路, 断了香火, 逝者会迷失方向, 多走弯路。孕妇、产妇和短期内流产过的人不能进入灵堂, 她们身体虚弱,怕阴气入体, 得回避, 如果实在避不开,务必身着五种以上颜色的衣物, 才可以戴孝守灵祭拜。另外后人不能在灵前争吵, 要让逝者体面地走完最后一段路。”
当然这些属于民间习俗, 有的客户百无禁忌, 那也无妨,她只是按照流程把规矩讲明。
“有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
干这行,二十四小时待命。
安排妥当,开车回城,明早再过来。
第二天谢晓妮旷工,手机关机,陆梨还有一大堆事情忙,也没空管她。
第三天清晨上山出殡,撤了灵棚和灵堂,收尾工作结束,大家准备回去休息。
这时陆梨的师父忽然来电,说谢晓妮昨天和她大吵一架,离家出走,现在死活找不到人,怕出什么事。
“她染头发被我说了几句,不高兴,顶嘴,跟吃火药似的。我看她越来越难管,就让她爸妈劝一劝,谁知道这小妮子接了父母的电话更爆炸,发好大的脾气,又哭又喊,昨天中午跑出门,晚上也没回来,一直失联到现在!”
陆梨听师父焦急,问:“报警了吗?”
“没有,你、你觉得需要报警这么严重吗?”师父声音更虚了。
陆梨严肃地说:“她还在青春叛逆期,气性大,我担心会做什么冲动的事。”
“那可怎么办,我没法跟她父母交代呀!”
陆梨觉得自己也有责任:“我现在回城,待会儿陪你一起去派出所报案。”
“好好好,我下楼等你!”
适逢国庆,街道张灯结彩红旗飘飘,学校放假,霍旭西带圆满吃饭,准备下午送他去三姑家玩儿。
开车路过桐花街附近,想着要不顺便看看陆梨在不在店里,如果碰巧,就顺便叫上她。
福寿堂果然照常营业,店门前一个中年秃头正说着什么。
霍旭西停好车,牵着圆满过马路,走近了才发现那秃头醉酒,冲着店里口吐芬芳。
“妈的真晦气,赚死人钱你不得好死!老子见一次骂一次!”
这会儿福寿堂只有淑兰在,她脸色发白,嘴唇紧绷,愤怒却说不出什么话。
“看什么看?不服气是不是?来,老子跟你慢慢扯!”秃头见对方不敢吭声,愈发气焰嚣张,抬脚就往店里去。
一只手制止了他的举动,像拎小鸡似的揪着他的衣裳往后拽,秃头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霍旭西走到面前,上下打量,问:“你要干什么?”
秃头好容易站稳,望着突如其来的年轻男人,一时弄不清状况:“老子教训开寿衣店的败类……”
话音未落,霍旭西随手给了他一个耳刮子:“啪!”
冷不丁地,秃头捂住脸。
打人者甚至一点儿也没发狠,跟打蚊子似的,又问:“你要教训谁?”
秃头指着福寿堂嘴巴哆嗦。
霍旭西反手又一巴掌。
秃头完全懵了。
“这里是你撒泼的地方吗?”霍旭西语气淡淡:“再来找麻烦,信不信我把你脑袋剩的几根毛全部拔光?”
秃头惊恐跑走。
圆满抠抠鼻子,仰头看舅舅:“他好搞笑哦。”
霍旭西带着外甥进店,淑兰蛮不好意思,忙搬出两张凳子:“让你见笑了。”
他没准备坐:“陆老师不在?”
“她有事出去了。”
这么不巧。
淑兰倒水招待:“我们这儿一个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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