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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郑二官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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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苗儿坐家里冥思苦想,旁边的桌子上摆着残茶,身边地上落着烟灰。很少抽烟袋的他,手中拿上了一个玉石烟嘴的烟袋。此时的他,眉头皱得象小老头子,额头上的皱纹不是一个两个地“川”字可以形容。

“掌柜的,小初姑娘这条线可不能就此丢了,”庄管事的隔个一会儿,就进来说一下,说的时候也是唉声叹气。这些都是生意人,而龚苗儿,他是要死死的贴住楚家。这本来就是一个自称“老江湖”的人,为了家事,更没有“脸面”二字一说。

庄管事的再来时,龚苗儿愁眉苦脸:“你把我的头都弄晕了。”庄管事的赶快道:“我也晕了,”在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来,庄管事的从怀里掏出烟袋来,龚苗儿递过火石火捻子给他,两个人相对无言抽起了烟。

飘飘的烟灰又是一层洒下来,龚苗儿才骤然想到一件事:“我走后,那姓郑的有没有再来过?”庄管事的一听就嘿嘿笑:“他又干了一件破财的事情,把他叔叔郑二官人气得病发,听说快不行了,这几天是没有来。”

“他又干了什么?破财的事儿不是天天干。”龚苗儿也笑起来。庄管事的笑得喘不过气来,等顺过气来时道:“说他一个帮闲吃了官司,关进去吃了亏,他送了一笔养伤银子给人,郑二官人知道后,就此一病不起。”

这次笑得喘不过来气的是龚苗儿:“那郑二,以前我会过一次。下馆子请个人,向来是只添一个荤菜,吃余下的骨头还要带走,说是喂家里的狗。有人刻薄他,说是带回家留着下面。郑草包和郑老夫人两个人住,家里要用十几个下人,郑二家里舍不得用,连老婆带儿子媳妇十几个人,只用两个把门的,一个把前门,一个把后门。亏了他积下那些钱,我看他死了,棺材也是用薄皮的。”

庄管事的哈哈笑起来:“前天我去王府里打听您,经过郑家府上,见棺材铺子里送棺材去冲一冲,还真是口薄皮棺材。我找不到您,心里闷得很去找个乐子。用手扣了那板材,象一抠就破。害得我想大敲一声,也没敢。”

“哈哈哈,有这样的守财奴,就有郑谊那样的散财人。郑二的几个儿子我听着倒好,都是本分经纪人。他们老子这样抠门,住在一起怎么习惯。”龚苗儿听过也觉得乐,郑谊那样散财固然让人心痛,郑二官人抠得棺材都不要厚板材,让龚苗儿只是可怜郑二的儿子。

树上几片叶子沙沙响着,庄管事的再道:“郑二的儿子们都有媳妇,儿子从小过来能忍耐,媳妇们是怎么也过不了。他们家里缝缝补补都是老婆媳妇,这也还罢了。就是吃上,一个月不见一次油水,几个媳妇耐不得,背地里商议着主意。把自己丈夫先打发到铺子上看夜,然后说照顾,都跟到铺子上去吃住。不过家里留一个侍候郑二老两口的,过几天一轮换。我听前门上老六说的,他们家是邻居,应该不错。”

龚苗儿笑得嘴里烟袋险掉地上,庄管事的陪着他笑过,再道:“如今郑二儿子长成,他没有别的事情,成天就和自己侄子郑草包斗气,每天盯着他花钱。”

“这也是郑谊爱往外面玩的原因,家里这么一双眼睛盯着他,他哪里自在花用。”龚苗儿说过沉思下来,庄管事的猜测道:“这姓郑的,小初姑娘她……”

龚苗儿倒不瞒庄管事的,点头道:“是啊,他再来,我就能多跑一次楚家。”他没有告诉家里任何人,在街上遇到自己对头的事情。怕他们担心,也怕人多猜测多,会打草惊蛇。说过龚苗儿突然想到了站起来,庄管事的此时也恰好道:“郑二病了,咱们虽多年不走动,如今要出去走,正好去拜望。”

“你说是,我也这么想。我得把那草包弄出来再生些事情,我就好往楚家去报公子。”龚苗儿才不管害到郑谊害不到郑谊,他自己要是被人说动了,是他自己还对小初动心思。再说这家伙不是好人,他不是设了一个局害了小初的名声。龚苗儿决定不客气,侧身对庄管事的道:“让伙计们帮我买几个盒子的点心,下午日头好,我去郑家走一趟。”

郑家所在的大街上,郑谊和叔叔的房子是相邻的。左边是郑谊和郑老夫人的三进大宅院,门前有两个家人,门里也可以见到花木扶疏。龚苗儿伸头看看,要不是过年小初出了事,本来这郑家的院子,也是龚苗儿快手快脚揽下来。他准备了一堆“长寿松柏”,就是人没有宰成。

往右边是郑二官人的房子,这门上冷清的多,大门是紧闭的。门是破旧的,门上几道春联细看上去,象是前年贴上的。暗笑的龚苗儿上前去拍门,半天有人回话:“后门进来,后门常开。”

手里拎着点心盒子,这来探病的人要从后门进。好在龚苗儿久知郑二为人,转到后门去看,果然两扇小木门虚掩着。进来见左右厢房门前都有妇人坐着纳鞋底子说话。见到龚苗儿手中的点心盒子,妇人倒不怕羞要避开,反而用手一指:“房东家往里走。”

龚苗儿忍不住发笑:“哦,多谢大姐。房东家原来在里面。”原来郑二见儿子媳妇多在铺子上住,把空余的房子租给了人。

这一对叔侄,郑二是极会节俭积财,郑谊是极会大手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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