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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后传奇 第91(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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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有元恂潜谋之事,元宏数日来并未往后宫而来。待这日来到永合殿,已是回洛阳宫五日之后。

元宏屏退左右,只抱着元淑与禾同于席榻而坐。

元宏边逗弄已会牙牙学语的元淑,边对禾道:“淑儿愈发可爱伶俐了,她似你,亦如朕。”

禾笑道:“阿女随父,淑儿自然是像元郎的…淑儿整日里随瑛儿一道玩耍,亦是得了她阿姊的那份机灵。”

元宏道:“瑛儿亦是聪明伶俐的紧…朕这些儿女之中,数她兄妹最是懂事明理,这皆为你教养之功。”

禾摇了摇头,道:“恪儿兄妹素来懂事乖巧,彼等随妾一道而居不过三年,妾又岂敢贪功?”

元宏对着元淑,道:“淑儿,你有个好阿娘…”转头望着禾,元宏又对禾道:“宝儿,你可愿再为淑儿生个阿弟?”

禾闻元宏之言,一时面红耳赤,娇羞无语。

元宏见状,怜爱道:“宝儿若愿为朕再生一子,朕便后继有人了…”

禾自是知皇帝此言用意,闻言心内一怔,忙道:“诸皇子皆源出元郎,各个聪慧过人,元郎岂能无后继之人?”

元宏长叹一声,道:“这几日朕不往后宫一因前朝事众,二来亦是因了太子之位虚悬,宫内众人虎视眈眈,彼等多出名门世家,与前朝丝丝相连,各个或觊觎鸾位,或有心储位…朕不甚其烦。”

禾体恤道:“妾知元郎身不由己,妾无力助元郎解忧,只能尽心照拂孩儿们,不令元郎分心。”

元宏一手抱紧元淑,一手揽住禾,柔声道:“朕与你一道,心自可安。”

禾望着元宏,道:“妾并非元郎口中这般好,妾亦是心中有私之人…妾有一言,只不知当不当讲?”

元宏道:“宝儿与朕夫妻同心,有何不可直言?”

禾道:“前几日荞儿来见妾,道是太子于府内日日痛哭流涕,忏悔己过。妾知太子所犯乃不赦之罪,亦知此非后宫之事,自是不敢对元郎道劝解之言。只妾见荞儿生产在即,却日日为太子寝食难安,妾恐长此以往,有损其腹中胎儿。”

望着元宏,禾又接着道:“元郎,太医已为荞儿诊脉,道是荞儿腹中八成是男胎,那便是元郎的皇孙啊…贞皇后只育子恂一子,若知子恂如今亦有子嗣,定可含笑九泉。”

待禾言罢,元宏轻轻松了手,又将元淑安坐于席榻之上,转头望向窗外,缄口不语。

十数弹指后,元宏转过头望着禾,开口道:“宝儿,你方才之言朕已明了。朕初登大宝,皇祖母便令林氏近侍身侧,林氏较朕年长,待朕百般呵护,于朕而言,其如母如姊…待其产下子恂,无论朕如何哀求,皇祖母亦将其赐死…朕早年征战沙场,革新变法,对子恂疏于管教。子恂有今日之过,朕亦难逃其责…”

禾宽慰道:“元郎为天下之君,日理万机,又岂能归罪于己?”

元宏苦笑一声,道:“罢了,右孺子腹中胎儿无辜,朕明日着中书令宣旨,将子恂夫妇迁往河阳,令其每日抄诵佛经,于佛前忏悔。至于衣食用度,以宗亲待遇…”

人心恶(一)

自皇后冯氏因忧思成疾,殁于遥光寺内,太子元恂又被迁往河阳,前朝后宫封后立储之声便日嚣尘上。

这些时日以来,左昭仪李氏极尽笼络人心之事。李氏本就执掌宫权,前朝有其父少傅李冲为靠,膝下又有七皇子元悌为继,如今李氏母子自是成了炙手可热之人。李氏虽觉胜券在握,心下却仍有几分忐忑。

夫人罗氏育有四皇子元怿,又有袁夫人薨世后养于其膝下的三皇子元愉,其父亦贵为镇南大将军,且深受皇恩,然罗氏一心向佛,诸事不问,李氏自是对其不以为意。

唯有禾,得皇帝专房之宠,又与李氏并尊昭仪,且其膝下有两子两女,可与李氏并驱争先。李氏心中忌惮,愈发将禾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将禾除之而后快。

昌霞殿内,李氏与彭城公主元钰一席而坐。

见元钰满面愁容,李氏只觉得了挑唆之机。为元钰斟满盏中酒,李氏道:“今日乃寒衣节,公主已为驸马都尉与中庶子烧了寒衣,怎得还愁眉不展?”

元钰饮下一口酒,幽幽道:“吾烧的是寒衣,悲的却是自己…吾堂堂大魏长公主,如今却寡居宫中,形单影只,备极凄凉。”

李氏陪笑道:“公主乃金枝玉叶,如众星攒月!公主若肯下嫁,所求者众,公主又何须自哀自怜?”

元钰轻叹一口气,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吾自芒种那日得遇中庶子,便见之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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