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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你是我朋友吧。」
岂料时寻听完,却是不满意地挑起眉,沉声重复某个名词,「朋友?」
半晌,他痞痞地笑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对方不太开心,接着连半点闪躲的空间都不给予,几个字狠狠撞进沉凝辛心底,「只是──朋友?」
屡屡被对方模糊不清的态度与举动搞到心神不寧,沉凝辛这次再也忍受不住,表情同样不太好看,咬牙问他,「不然你认为是什么?」
把她惹到生气,倒不是时寻乐意见到的画面,有些超出预期。只是有些话,他觉得不现在挑明,若以后想再找到合适的机会,可就难了。
恰好遇见红灯,车子慢慢停下,与前车保持适当的安全距离。时寻驀地将手放在她的椅背上,缓缓凑近对方,离她耳旁不过几公分,强势地踏入她的领域,不容许沉凝辛拒绝。
他轻哂,低低的,「不够。」
「我觉得朋友两字,无法满足我。」
随即将上半身拉回,手回到方向盘上,带给沉凝辛慌张,自己却全身而退。
沉凝辛下意识摀住左耳,轻轻搓了搓,她佯装镇定,毕竟是她主动询问对方的,不可以自乱阵脚,成为弱势方。
气势她赢不了。然而言语上,谁胜谁负可不晓得。
于是她抿了抿唇,未多加思考,「但是我觉得,这两个字可以满──」
时寻猛地打断,「沉凝辛。」
冷冷地斜睨她一眼,低气压一瞬间散发出来,他情绪变化跟翻书一样迅速,「你最好思考清楚,再说。」
短短几个字,讲得像是要杀人一样。
沉凝辛再也开不了口,接续未完的话。后半程安安静静,视线皆转向窗外,连一眼都没施捨给时寻。
他也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刚认识她那会儿,他把她当朋友,对方就一脸不情愿。
而现在,对方确实将他当作好友,自己却不满足于此了。
车子停在沉凝辛家,她这才慢吞吞地下车,道谢的两个字说得急忙,像是不想再和他多待一秒鐘。
时寻动作很快,关车门的声音很响,几步就追到她前方,凭着身高优势挡住沉凝辛。
她哼了声,语气不善,「干什么。」
最终还是时寻先一步妥协,他轻轻叹气,手撑在膝盖上弯腰看她,两人之间得以平视。
他没头没尾,「我二十五了。」过不久生日过完,还二六了。
沉凝辛没说话,等待他的下文。
「所以别拿不好听的话,刺激我这个老人。」他突然抬起食指,点点她的鼻尖,语气轻柔,「知道了?」
沉凝辛连忙拉下他的手,绕过时寻往自己家走,背影急匆匆,似是在闪躲谁。
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恼,他站起身手插口袋,扬声再问:「知道了?」
语气夹杂笑意,故意逗她。
沉凝辛没有转头,声音心不甘情不愿,几个字似是从牙缝中艰难吐出,「知道了!」
开门的速度无比迅速,直到关上门,都没再看他一眼。背靠在门上,她放松般吐了口气,下意识往掛在门口墙上的镜子望去,与镜中的自己对上眼。
心底不断咒骂着一门之隔外的男人。
她打死也不会承认,此时此刻镜中红着脸的女人,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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