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身世(1 / 2)
“从前是不得不顺从,所以想尽一切办法也要留在你身边,但现在不一样了,哪怕他们再也不给我什么,我也有能力供养你的未来。”
言语间,陆卿融透着淡淡的悲伤,即使他极力的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江熙宁也能感知到些许不对劲。
她起身,抱住陆卿融,动作是行云流水般的流畅:“没事的,你已经很厉害了,而且也没人规定你一定要养我呀,我也会很努力的。”
婚嫁之事,于江熙宁而言不过是一个过场,是形式大过于实质的东西。
和一个人在一起,了解他的全部,包括他的家庭,这不过是爱的一部分。
即使缺失这部分爱又如何?
她与陆卿融不过是照镜子的人,她的童年一样没有父母的疼爱,而陆卿融的父母还会给他打钱,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又换句话说,陆卿融现在给到她的爱,常常会让她觉得满溢。
未来的某一天,即使面对死亡,她也会因为曾经拥有过这样的爱,而带着幸福灿烂的笑体面合眼,甚至不会感到遗憾。
人总是为许多美好的,一闪而过的瞬间而活。
承诺最幸福的时刻在于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但最珍贵的一瞬间在于履行。
江熙宁深知这个道理,多数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在清醒的沉沦,被陆卿融溺爱着,将来又该如何面临没有他的深渊?
有些问题总是无解,但她还太年轻,还有好多时间可以被用来实践,甚至是浪费。
还好遇见他很早。
江熙宁总是如此默默感叹着。
陆卿融轻颔首,眼底噙着笑意,伏在她的肩上,声音却听起来有些沉闷和疲惫:“我爷爷嫌我爸有个私生子这件事情不体面,去年走了以后把多数资产都留给了我,当初我在我妈跟前磕的鲜血淋漓,她都没看我一眼,还是老人家出面,这才放我回来。”
“那儿是吃人的地方,只有我爷爷那里才算得上是避风港。”
江熙宁的心跳声仿佛都暂停了,但她能给予陆卿融的只有安慰和静静地聆听。
她和陆卿融再相似也只是相似,并不是一模一样,更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有的只是情绪上的触动。
“我妈那边情况特殊,即使有人知道她结婚,也不知道结婚对象是谁,更不知道她还有个儿子。”
“她不喜欢我爸这种商人,觉得唯利是图,身上铜臭味儿重,可终究没逃过家族的安排。”
说到这里时,陆卿融沉了沉声,接着道:
“我爸还没结婚就有了个儿子,这么多年他都觉得他愧对于傅凉存,想着两个儿子都是自己孩子,那就都好好养着,可人心就一颗,怎么能分给两个人?掰碎了分也分不均匀的。”
“我妈廉洁着,也不图钱,就争一口气,这些年她拼了命的规训我,凡事都要比傅凉存做的好。”
“傅凉存比我大了叁岁,以前我年级小,样样不如他,那个时候是我挨打最狠的时候,常常在外面一跪就是一整夜。”
言语间,陆卿融沾上了几分自嘲的意味。
“那个时候确实没本事,不过现在好了,样样胜他叁分,足矣。”
江熙宁内心极苦涩,就像是一杯加浓的黑咖啡被灌入了她的喉咙。
没有父母的陪伴,没有来自于他们物质层面的支持,但陆卿融拥有这些,他的人生,好像过得也并不幸。
只是漂泊于无尽海的海面之上,各自都有自己引路的灯塔,她的灯塔是外婆,他的灯塔则是爷爷。
灯塔走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一瞬间倾塌,他们又被迫再次启程,去寻找新的希望。
“我们去看看你爷爷好不好?”
陆卿融抬头与江熙宁刚好对视,瞳孔微张,语气听起来颇为惊喜:“好。”
“再过两个星期就是国庆假期,到时候我带你去见他。”
江熙宁伸手揉了揉陆卿融的头发,像在抚摸一只小狗的头。
但在国庆假期前,齐贤中学迎来了校内第一次月考。
陆卿融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江熙宁却如临大敌般将数学习题册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握着笔的手都在发抖。
陆卿融只觉好笑,用笔杆轻敲了一下江熙宁的额头:“我可是每道题都给你很仔细的讲过了,你可得错的少点,别辱没了我的门楣。”
江熙宁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瞪了陆卿融一眼:“本来就傻,要是没做出来,就怪是你敲的我。”
“好好好,都怪我,这么紧张做什么?是考试,又不是让你赴死。”陆卿融抽走她手里的习题册:“揉的都皱了,不如多复习复习公式,别又背错了。”
江熙宁一脸悲壮:“说了你也不会懂的,这种感觉就像是我的头放在断头台上,砍一刀也是死,砍一百刀也是死,但偏偏行刑结果要我亲自转转盘来决定。”
陆卿融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想象力很丰富,希望你做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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