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 / 3)
,正不断牵引着自己。
蒋琬琰多少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小手推上唐琛的后腰,说道:“想进去就赶快吧。”
唐琛脚下被她推搡着移动,脑海中仍是空白的,只知道把蒋琬琰护在自己身后。他走近门边,伸出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敲了敲。然而, 却始终不见有人来应。
百般无奈之下,唐琛试探地推了下门。不曾想, 他只轻轻一推,那扇古老陈旧的木门居然吱呀地打了开来。
沉吟半晌,唐琛才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将手伸给她,道:“晏晏, 等会儿跟紧我。”话落, 他们便一前一后,慢吞吞地走进那栋残破的屋子。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房舍里头不但干净整洁,且光是书画架子就有数十座。皆用上等的黄花梨木制成, 摆设得气派而大方, 不似寻常人家所能比拟。
唐琛左右环顾着,这与外观截然不同的居室, 内心隐约有了猜测。
接下来,他凭借敏锐惊人的听觉,捕捉到由后院传来的潺潺流水声,并带领着蒋琬琰一路寻了过去。
两人跨出月门,便见院子后方有条成人巴掌宽的小溪,引了邻近宝安山头的清净水源。水势虽小,但贵在源源不断,若是仅供这户人家的日常饮用,已是十分充足。
蒋琬琰再顾不得仪态,弯下腰,便用双手捧起沁凉的溪水。只可惜她小小的手掌,所能掬起的水不多,咕咚咕咚几道声音落下,掌心的水已是半滴不剩。
唐琛无奈地摇摇头,随后也跟着蹲在蒋琬琰旁边,捧了一把清水递到她唇边后,柔声哄道:“晏晏来,再喝几口。”
蒋琬琰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而是就着他的手,低头啜饮几口。水质清凉甘醇,顿时消解了全力奔跑过后的疲累。
一阵休憩过后,她才后知后觉地疑问道:“原来这里不知是何人居住着?”
唐琛神色微变,略显不自在地答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儿十有七八是方旭之的故居。”话落,不待蒋琬琰反应过来,他便起身回到屋里。
见状,蒋琬琰忙不迭地上前,挽过他的手臂,道:“你等一等,这样我怎么跟紧呀。”
方才她净顾着害怕,倒是没有发觉到,屋内存放了这许多的画作,且幅幅皆是笔意清绝,穷形尽相。
蒋琬琰目光游移在四周墙面,多达上百副的挂画之间,看得尤其专注,丝毫没有留意到脚边的物品。下一刻,她的足部就被绊得踉踉跄跄,几欲摔倒。
好在唐琛即时搀扶,才教她不至于跌上一跤。
“晏晏,你感觉怎么样?可有扭伤脚踝。”唐琛满心焦急地嚷着,说罢,便伸手掀开蒋琬琰的裤腿检查伤势。
没了布料的遮挡,一双纤细笔直的小腿瞬间映入眼帘,粉粉嫩嫩的,底下缩着脆弱易折的脚踝。
此时,唐琛内心没有任何荒唐的绮思,手指规规矩矩地按在几处重要的穴道上,问道:“会疼么?”
蒋琬琰似是没有半点受伤,还能嬉笑着从他手里把脚抽回,道:“不疼,反倒让你给挠得痒了。”说完,她又将注意力转移至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蒋琬琰随手翻看着,只见那堆积成小山的杂物,近乎八成都是未经封泥的书信。而每封信件开头的称谓,皆是熙妃娘娘安好。
蒋琬琰心里咯噔一下,思绪顿时翻腾不已。她拼命压下紧张的情绪,接着往下看。终于,在当中找到唯一一封,来自女方的亲笔回信。
熙妃笔下字体清丽婉约,单见字迹,都仿佛能想像到其人的风度娴雅,也不怪先帝如斯著迷。
而她对待曾是师长兼旧情人的方旭之,可谓是相当寡言。偌大的信纸上,徒留许多空白,只在正中间写下短短三句话——自个儿当心钱皇后,至于我,勿想勿挂勿念。
单见此物,便可知熙妃是极爱惜羽毛之人。尽管她在宫中的处境并不容易,也从未回头寻求故人的慰藉,反倒亲手斩断了和方旭之的旧情。
然而,更让蒋琬琰感到介怀的,是那句“当心钱皇后”。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年因为陷害熙妃,而被先帝下旨打入冷宫的,应该是胡贤妃。但在熙妃遗留下来的真迹中,却独独提到了钱氏,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蒋琬琰仍未理出头绪,却乍然听见唐琛模糊的低语:“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抱持着怀疑。”
“胡贤妃育有的皇长子唐珅,是当时呼声最高的太子人选。相反的,我那会儿尚未得到朝臣们的支持。”唐琛缓缓说着,面色有些凝重。 “即便她再怎么蠢笨,也不至于在父皇意欲册立太子之际,犯下这等低劣的错误……”
话至一半,唐琛忽然抬起双手,重重地捂住自己的脸庞,不愿在她面前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蒋琬琰也明白无论是谁,若被逼着认仇人为嫡母,即便只限于名义上,都是万万无法忍受的。于是,她什么话都不说,仅仅是从背后抱住唐琛半弓着的身躯,给予他最温暖的支撑。
不知过去多久,唐琛心神一动,当即由颓丧中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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