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53(3 / 4)
后堂中的悲哭震耳,众人在旁瞧着,也都露出丝不忍,王赟站在门口,也没想到袁守诚先被捉拿,赵镰又死了,只觉京畿衙门到了多事之秋,心底隐隐发慌。
胡氏哭了两盏茶的功夫,侍婢在旁劝,周显辰也去劝,又劝了半晌,才令她止了哭,但她突闻噩耗,三魂去了七魄,被扶出前堂时,问什么都怔然答不上来。
直等到最后一丝夕阳没入天际时,胡氏才彻底接受了现实,她哭着道:“我家老爷初一下午回来的,在家里用了晚膳之后,便又出了趟门,说近来差事极多,他有事要办,她公差上的事我从来不过问的,自然不管他去何处。”
“当天晚上他没回来,我也没当回事,直等到昨天一天不见人影,我才有些恼了,怕……怕他去那些风月之地,今日这大半天不见人,我便想着,若晚上再不见人,便要来衙门找他,闹他个没脸,却没想到……”
胡氏哭得惨淡,在这昏暗的义庄之中显得有些阴森骇人,她又往后堂的方向看了一眼,刚压下去的泪意又涌了上来,“他还说要给我添新的头面首饰,还说要给我买更大的宅子,还说要给峘儿请最好的夫子,可如今他却躺在这里。”
谢星阑这时问道:“你仔细想想,他这几日可有何异常?你虽没过问他去何处,但他出门之前可曾令人送过信或拜帖?”
胡氏一脸茫然,摇头道:“没有啊,没送过,他这几日没什么不快之处,相反心情还很是不错,本来这两年家里有些紧巴了,我与他也有些不快,但这几日他十分大方,还说要给我添首饰,我已经半年没有新首饰了……”
谢星阑和秦缨目光微凛,谢星阑道:“他哪日说要给你添首饰?”
胡氏略作回忆道:“就是在前几日,应该是二十九,没错,就是二十九那天晚上回去之后说的……”
谢星阑和秦缨不由互视一眼,二十九日,正是崔慕之和岳灵修找她来验尸,结果赵庆当着赵镰的面,道出红衣女尸的死法与十年前旧案一模一样的那天。
怀疑
“那天晚上他回去的很晚, 说是在衙门找了个什么卷宗,找了半晚上,我以为有什么要紧的案子, 但他面上神色却十分轻松,待我侍候他歇下时, 他看到了我妆奁旁的簪子,见其中一支被我磕碰出了一道印痕,便说过两日为我换新。”
胡氏想到赵镰对她的好, 又忍不住掉泪,“当年我嫁给他的时候, 他还没做捕头, 但他叔叔生意做得好, 不缺金银, 他也十分诚心,郭捕头又说等他将来迁去别处,这捕头之位一定是赵镰的, 如此我父亲才同意了,后来他也的确做了捕头,可我那时才发现, 那家宅看着虽好, 里头却是坐吃山空的。”
“我们成婚之时,他叔叔给了一笔银钱, 这些年除了他的俸禄,全靠那笔银钱过活, 到了这两年, 那银子用的差不多了,我们手头便紧巴巴的, 今年过年之后,还遣散了几个厨娘小厮,没办法,实在是请不起那么多人了。”
胡氏的父亲乃巡防营都尉,虽是武馆,品阶却不高,他的女儿嫁不进高官厚禄之家,而赵镰虽只是个小小衙差,但尚有前途,亦家底厚实不缺金银,这才令胡氏嫁来,但赵镰家中,却远没有面上看着那般好。
胡氏抹着眼泪道:“他父亲早亡,有个母亲在老家,那老虔婆来过京城半年,却全不懂礼数,就是个乡野泼妇,不仅我不高兴,便是赵镰自己都觉得丢脸,最终还是送回老家了,请了人照看,他那个叔叔人家有亲儿子,与他来往也不算多,我本以为就算做不成诰命,也至少衣食无忧,可没想到银钱都不够花……”
见胡氏越说越抱怨,谢星阑肃声道:“他那天晚上还说了什么?”
胡氏心知扯远了,便也收敛了三分,定声道:“他说换新,我自然要问哪来的银钱,他笑着令我不必担心,说过几日他叔叔说不定要给他一笔银钱,又说什么这几年做捕头,也是帮了他叔叔忙的,他叔叔若不是狼心狗肺之人,便该知道厉害。”
“我便说,这个叔叔也就逢年过节与家里有些来往,平日里也不如何热络,若真要要银子,我们平日里便该多走动走动,他便说来往多了反而引人注意,到时要帮忙,人家一眼看出来,反倒给他惹麻烦——”
谢星阑问:“他叔叔叫什么?家在何处?”
胡氏忙道:“叫赵硕明,在城西仁化坊瓦儿巷,是做绸缎生意的……”
周显辰这时问:“二十九那天说要给你换首饰,那三十那天呢?”
胡氏想了想,“说是换首饰,但是他这几日忙得很,我也不急几日功夫,三十那日,因瞧见园子里的桂花开了,他便想到了珍味楼的桂花蜜,十分大方的让小厮去买了一坛回来,他知道我和孩子都喜欢吃,但因实在是贵,此前年节上才去买,我见他如此大方,自然觉得万事顺遂,怎么也没想到,这才三日功夫,他便死了……”
说到此处,胡氏又想起一事,“对了,初一那天晚上,他说衙门有公差,但临走之时,却换了一件干净的袍衫,就是他身上穿的那件,那件没穿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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