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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70(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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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

谢星阑见要上马车细说,便猜到她有何紧要发现,但听见这话,他却并无意外,“我知晓,她为卢旭做了假证,贞元十年八月十六那天晚上,她不可能一直和卢旭在一处。”

谢星阑语声如常,但他话音落下,秦缨却道:“不,不止这一处。”

谢星阑蹙眉,又听秦缨继续道:“她不仅替卢旭做了假证,她还隐瞒了她母亲之死的真相——”

谢星阑并未想到此处,而秦缨接下来所言,更令他背脊都生出了一丝寒意。

秦缨道:“并且,她极有可能亲眼见过他父亲犯案。”

预审

“前日我去柔嘉府上找他父亲问过, 她父亲不知于氏得痨病之事,又说十年前,看痨病最厉害的是太医院的院正冯玉征, 于是我入宫去了一趟太医院查了冯玉征在贞元十年和贞元九年的出诊记录,但古怪的是, 冯玉征根本没给于氏看过病。”

秦缨语声沉肃,她刚说完,谢星阑便道:“于氏当年已经病危, 国公府不可能不尽力施救,却并未找冯玉征, 那只有一个解释, 于氏当年得的并非痨病。”

秦缨颔首, “崔慕之说当年他们去探病之时, 并未见到于氏,再加上国公府编出一个痨病的说法,必定是为了掩盖于氏不能见人的真相, 有理由推测于氏是被施暴,受伤颇重,若见了外人便要露馅, 因此才编出个会染人的病。”

“于氏的婢女说, 卢旭后来动手伤人,皆会避着人, 但下人能避开,卢炴和其他人能避开, 卢月凝能次次回避吗?于氏养病半年才过世, 卢月凝就算被换了院子,也不可能一直没见母亲, 因此她一定知道她母亲不是痨病。”

谢星阑道:“所以你适才故意提起她母亲之事。”

秦缨颔首,“不错,她适才掩面悲哭,很是令人怜悯,但从她面上神色和细微动作,我可以肯定,她一定知道她母亲病亡的真相——”

马车里光线昏暗,谢星阑的目光却似实质般落在秦缨面上,秦缨接着道:“即便是再沉稳老成之人,其面部的细微变化也会展现出其真实的心绪变幻,有的人为了混淆视听,会故意做出别的动作和神态来掩饰,刚才的卢月凝便是如此。”

“从踏进卢旭院中开始,我便在注意她,而她那时神色便明显不对了,看到她母亲的画卷之后,就更难以克制,但她谨慎,用悲哭将异样全都掩了住。”

秦缨沉吟道:“她还始终用丝帕掩着口鼻,又低垂着眸子,不敢让人瞧见她的眼神,但即便如此,她其他的本能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她下巴微缩,肩背微驼,又刻意回避众人的目光,这不是悲伤,而是畏惧和逃避,如果说她不想回忆亡母旧事,逃避还能说得过去,但她畏惧明显,一下让我想到了她那天在衙门里受刺激晕倒的事,她这些年来不回卢旭的院落,也是因为畏惧,因为她当年在这院子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父亲施暴——”

“而当卢炴在看到画卷后,说起卢旭对亡妻多么惦念,多么痴情之时,卢月凝不仅缩着肩背,更紧抿着唇角,将下颌含的更低,攥着丝帕的手亦十分用力,这是愤怒、隐忍之意,表示她根本不赞同卢炴的说辞,这也说明她知道自己母亲过着什么日子,而最后去内室之时,她更畏怕不前,我怀疑她见过她母亲的死状,也知道她为何而死。”

谢星阑眼底浮着几分震动,卢月凝适才的模样他也瞧见了,却像秦缨说的,她的神色被悲哭掩盖,只让人以为她触景生情,不愿回想母亲病亡之事,可秦缨显然比他更会“察言观色”,她不但观察的细致入微,还精准地捕捉到了卢月凝的神色变化,由此分辨出她的真实意图。

谢星阑暗自惊讶,转而道:“如果不是因为痨病而亡,那便有可能是被卢旭虐待死的,但你为何说她或许亲眼见过她父亲行凶?”

秦缨眯了迷眸子,“因为她第一次见芳蕤便面露惊恐之色。”

“起初我们想着,这是因为芳蕤的气态和衣着都与于氏十分相似,而当年案发之时她还是个小孩子,而案发又在几处僻静之地,绝对与她无关,但好着红裙恣意飒然的于氏,是未出阁之前的于氏,自从嫁入国公府,她便姿容气态大变——”

谢星阑眼底暗芒簇闪,“李芳蕤和卢月凝熟悉的于氏大为不同,她绝不会只因为一颗泪痣而惊恐,只有一种可能,当时的李芳蕤不是与她母亲相似,而是与旧案中的受害者相似!她因见过受害者如何死的,所以才分外失态。”

秦缨应是,“按照当年三位受害者遇害的时间场合来推算,她看到的人极有可能是罗槿儿,范玉蘋和康素琴都是在外遇害,只有罗槿儿是遇害后被抛尸,当年国公府在城南御道旁有一家瓷器店,距离罗家的旧书铺子并不远,我怀疑罗槿儿是在那里遇害,当时卢月凝也在场。”

秦缨说完又幽幽地叹了口气,“但这只是推测,除非找到其他证人。”

谢星阑忽而道:“旁人不知内情,卢元斌一定知道,但他当年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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